在1998年的時候,根據華國空氣汙染指數,燕京有超過兩百天達到了極端汙染的標準。
而整個灣區,基本沒有什麼大規模排放汙染氣體的工業,空氣質量自然要比燕京好上不少。
不過後世昆明人說一下飛機空氣都是香甜的,這還是有點浮誇,因為昆明的空氣質量並不算差。
如果是燕京人這麼說,還情有可原。
胡正明對燕京的天氣深有感觸,他笑道:“我和你們物理係的係主任,甘子釗認識,他之前也是從事半導體物理研究的。
隻是這幾年轉向高溫超導電方向了。
之前受邀去過燕大做過幾次講座和學術交流,每次一去燕京我鼻炎就犯。”
“甘主任的課我好像上過,他凝聚態物理的選修課程我去聽過。”周新接話道。
“他應該講的不錯,每次和他聊天,都讓我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胡正明不想再在這些話題上浪費時間,於是一個急轉彎:
“我聽張忠博說你現在去微軟實習了?
剛來就要同時兼顧學業和實習,然後還要適應來阿美利肯這邊的生活,我在你這個年紀,都沒有這麼充沛的精力。”
“主要是當時在學校官網上看到微軟招聘實習生的通知,於是就想去試一下。
集成電路屬於偏硬件方麵的工作,幾乎隻是和物質打交道。
而我去投微軟那邊的實習崗位是產品經理,需要更多是理解用戶需求,並把用戶需求通過應用程序來滿足。
相當於是程序員和用戶之間的橋梁,更多得是一項與人打交道的工作。
我覺得這有助於我儘快適應阿美利肯社會,建立初步的社交網絡。
而且畢竟我現在還是大四,還沒有正式成為你的博士,所以乘著這中間的空檔期,去對更多未知邊界進行探索。”
周新現在是伯克利大四學生,至於念胡正明的博士,隻是兩人的私下約定。
胡正明顯然聽懂了周新的弦外之音:“年輕人多做嘗試是好事。
但是也不能把本職工作給耽誤了。”
胡正明說完後,周新從書包裡拿出打印好的論文遞給對方:“教授,這是關於osfet模型優化的論文,我已經按照伱跟我說的要求,同時查閱了相關論文形成的終稿。”
房屋陷入安靜。
胡正明默默地看著手裡的論文,而周新則在想自己是否太穩了。
周新也不知道自己這到底是穿越還是重生。
他也不知道其他有類似經曆的穿越者們是否會有類似的感受。
那就是實際上這是現實世界,但是總是會有一種這是遊戲世界,隻有自己是主角,其他人都是nc的錯覺。
在2020年的時候胡正明是他的導師,周新甚至有可能是胡正明的關門弟子,雙方感情很好。
但是來到1998年之後還是擺在胡正明的門下,周新卻很難再像之前一樣看待對方。
換做是2020年,他要是獲得了來自20年之後的技術,周新十有八九會選擇和胡正明通氣,然後嘗試將其作用發揮到最大。
在1998年他就不會這樣,甚至想方設法利用對方。
當周新在進行自我反思的時候,胡正明抬頭打量了周新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