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長年和父親相處的文定,自然能聽出語氣中的不對勁,於是從人群裡走出,跟上了父親。
江聞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吩咐小石頭和凝蝶原地彆亂跑,就閃身進了邊上的一條小巷裡。
…………
“二位,在乾嘛呢?”
江聞在這條小路裡,攔住了兩個行腳商人。
兩個小販身形僵住,其中一個放下擔子警惕地轉頭,“看什麼看!”
江聞一愣,怒道說道“臭外地的跑來這裡撒尿來了?前麵街拐角會有茅廁,這都彆憋不住了?”
另一個貨郎連忙轉頭,掛著老實巴交的笑容。
他背著貨箱連忙窸窸窣窣地整理衣服,轉過頭賠笑道“不好意思沒忍住,我們這就走……”
“我就瞧不起外地人,沒素質,到處撒尿,我瞧不起。”
江聞更加得理不饒人了,“看你們這長相,就知道你不是我們老兒北兒京兒。”
兩個貨郎低頭連連道歉,一左一右從江聞身邊快步走過,但就在交錯的瞬間兩人目光一對視,默契十足地看見對方眼中的殺機。
擔子貨郎的扁擔落地,抬手抽出對刺插眼,背箱貨郎也手持利刃,衝著江聞的腰部捅來,這套合擊動作似乎演練過無數遍,行雲流水般舒展了出來!
但兩人的動作沒能繼續,就被江聞左右手輕鬆擋住,兵刃被打落在地上。
兩人甚至沒有察覺對方怎麼動的手,連忙表露身份。
“我們是朝廷密探!快放手!”
江聞絲毫不為所動,巴掌不停往兩人臉上招呼。
“臭外地的還是密探?鄙人還是鬆坡將軍的手槍隊長呢!”
被江聞劈頭蓋臉一頓削,兩個貨郎這才狼狽地和他拉開距離。
這次抓捕洪熙官的行動為了保密,是由刑部密探直接動手,並沒有通知當地府衙,更不會穿著官服出行,因此即便洪熙官當街殺人,縣衙也隻會以為是普通鬥毆。
滅口好,滅口妙啊。
把這兩人滅口,就有機會收新徒弟了吧?
你說當街殺人,屬於命案?
自從神州傾覆以來,崇安縣衙裡最常拿來引火做飯的,就是每天的命案卷宗。
“綿掌,架勢不錯。大悲拳一塌糊塗。”
看著想回去報信的兩個密探,在小巷裡擺開架勢,江聞的臉色也慢慢嚴肅了起來。
“但看你們這組織結構,每兩個人就有一個是少林叛徒,和尚們以後的日子可不好過啊……”
…………
“文定,有人跟著我們。”
走著走著,洪熙官開口了。
“爹,她也是個可憐人,想跟我們走。”
洪文定聲音很輕,眼神轉向了後邊跟隨一路,楚楚可憐看著他們的凝蝶,“把她送到家人那裡就可以。”
洪熙官劍眉煞氣衝天,聽到文定說起“家人”兩個字,又想到石板路上死不瞑目的大哥,終究氣勢一頹,沒有開口反對。
凝蝶緊跟兩步,發現前麵兩人沒有試圖甩掉她,忍不住興高采烈地起來。
什麼山野破門派,本小姐才不願意呆!
但另一邊,江聞就傻眼了。
他回去時發現賣藝的攤子已經撤去,似乎還有打鬥的痕跡。
小石頭孤零零地冒著雨,撿著地上零零碎碎的銅板,連忙問他。
“小石頭,你師妹凝蝶哪兒去了?”
江聞的徒弟呢?
那麼大一個徒弟哪裡去了?
剛才不是還在看熱鬨嗎!
小石頭抬起頭看著師傅,給了個表情,讓江聞自己去體會。
?(???)
【師妹?什麼是師妹?可以吃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