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的正常套路,她不是應該因為忽然被叫破了武學來曆,虎軀一震麵露惶恐,納頭便拜口稱高人嗎?
見到姐姐被欺負,袁紫衣立馬潑辣地站了出來“你從哪裡知道我姐姐閨名?這套拳法師父剛剛想出來,也從未起名,你又為何胡謅什麼詠春拳?”
聽到這一連串的發問,江聞瞬間就知道自己錯在什麼地方了。
詠春拳法在明末清初創立,脫胎於白鶴拳是沒錯,但是距離發展成熟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大概率也是還沒起名字。
故而剛才嚴詠春所用的招數,依舊是以白鶴拳為主,詠春拳經典的小念頭、尋橋、標指等套路還沒總結成型——不然自己一眼就看出她能打十個了。
而自己麵對一個陌生女子,自來熟地叫出對方的名字,還將這套拳法以她來命名,這行為在明末清初可是比癡漢還要癡漢。
“誤會誤會,我隻是恰好知道這位姑娘的名字,隨口起了個詠春拳出來。你們說這是嚴家拳就嚴家拳吧,我自罰三杯!”
說完連喝三杯冷茶,麵不改色氣不喘,儼然一副宗師氣度。
嚴詠春臉更紅了,高挑的身子都差點要縮到嬌小的袁紫衣身後,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我一直在峨眉山習武……你怎麼會認識我……”
江聞腦筋直轉,以過秋名山五連發夾彎的速度,立馬找了個天衣無縫的借口。
“我是聽五枚師太說的!”
袁紫衣美目微眯,瑩白如玉的手就握住了腰間銀鞭,“你認識師父?我看你是彆有用心吧?!”
對方接連叫破姐姐和師父的身份,這讓行事向來周密的袁紫衣有些不舒服,被算計的感覺湧上心頭,當即就想翻臉。
但江聞是何許人也,瞬間就又找到了理由。
“我不認識五枚師太,但是他認識呀!”
江聞一指洪文定。
師徒倆大眼瞪小眼,凝視了幾個呼吸,這個好徒弟就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默認了這個說法。
“他?”
袁紫衣這次是一個偏旁部首都不信。
江聞站起身來,侃侃而談道“我這徒弟名叫洪文定,乃是南少林俗家大弟子洪熙官的獨子。洪熙官的授業恩師至善禪師,與五枚師太乃是師姐弟關係,書信往來透露有個徒弟,這個也很合理嘛!”
這一番話擲地有聲,羅師傅精神混亂地吃了一嘴瓜子殼,傅凝蝶烏溜溜的眼睛都快掉出來了,沒想到文定和師父還有這些事情瞞著著自己。
事實上就連洪文定都聽得一愣一愣的,莫非自己知道這些,隻是剛好忘記了?
“文定,還不叫二位一聲師……呃,師姨?”
洪熙官的師父和嚴詠春的師父是同門師姐弟,洪文定則又小一輩,叫對方一聲尊稱沒毛病。
“師姨。”
洪文定乖巧地喊道,讓嚴詠春又是一陣羞赧,反而是袁紫衣有些不滿。
哦對了。
這個師姨其實是對尼姑的稱呼,袁紫衣隱藏身份是個尼姑,估計被戳到了痛處。
但為了趁熱打鐵,江聞對著袁紫衣也繼續大放厥詞,當場叫破她的名字。
“袁紫衣姑娘,你的身份五枚師太也有所透露。這次見麵我們也算有緣,不如一起到鴻賓樓一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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