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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十五章 欲呼彌勒下天宮(1 / 2)

binf/b/div【華首重岩,滅儘定中】

浩瀚無垠的宇宙空間裡,一顆蔚藍星球顯得過於孤單煢孑,藐小得像是彩葉草上的垂掛露珠,隨著劇烈太陽風暴中的帶電粒子,猛烈衝擊著地球外圍磁場,這顆露珠外氤氳的七彩光芒急劇晞滅,不斷產生出強度和方向上急劇而不規則的變化。

但這樣的摧矜隻是一瞬,僅僅下一秒,就從露珠內部爆發出了幾乎同樣的一股力量,無聲的嘶吼傳蕩宇內,哞聲就像令人作嘔的畸形兩棲生物,正欲從蛋內的黏滑羊水破出。

隨著頭頂骨角猛然抬升撞擊,瞬間將朝內凹陷的磁場線,激揚沸反得劇烈外突,直直刺入了無垠黑暗世界之中,既像試探,又如暗窺,還帶著大夢方破時的惺忪,最終化為一團有著不明數量頭顱與肩膀的東西,起伏著緩慢地低嘶著……

「延康劫風」隻是毀滅世界的號角,而「白陽風劫」才是期間天崩地裂的最強音,「天人」江聞與摩醯首羅天王矗立在原地,似乎被某種意誌所吸引,徒勞靜觀著天災地異的發生。

很快一股難以言明的惡意從腳底升起,逐漸蔓延至了「滅儘大定」的每一個角落,仿佛有一片肮臟汙穢到了極致的毒液大海,正自地底深處鼓起滔天洪波,瘋狂地向著雞足山巔翻湧而來。

毒水的漆黑如同此世全部之惡的集合,也像貪嗔癡三毒世界的末世之影彙粹,深深浸染了腳下每一寸地麵的壤土,夾帶著地心翻湧起的交織洪流,組成黃泉也無法比擬的恐怖泥沼!

「天人」江聞與摩醯首羅天王站在原地,便已經感覺到了天旋地轉及山崩石裂,腳下幾乎站立不穩,明明深處空曠無垠的世界,耳邊甚至隱約能聽見潮汐與海風的狂呼尖嘯,仿佛整個世界都將在一場史無前例的罡風摧殘之下化為齏粉,揚入水潦塵埃既具的終極歸墟之中。

「天人」江聞負手於後,青衫揮動,仿佛趁機掙脫了某種無形桎梏,雙手隨即劍指下壓,周身卷繞的空間碎片變凝聚成劍,深深刺入了滅儘大定的地麵之中,這才穩固住了搖搖欲墜的身形。

但隨著劍刃深探入土,「天人」江聞猛然察覺到這股驚濤怪嘯間傳來了一股愈發鮮明的節奏,仿佛從弱漸強的詭異心跳,正在心臟除顫儀強大電流的刺激下,恢複了遠古肇始的不祥活動。

「天人」江聞第一時間看向了作吉祥偃臥的屍影,以為是這位摩訶迦葉尊者從滅儘大定悄然蘇醒了,但麵前的黑暗依舊浩瀚如海、飄渺如雲,屍影也仍舊側躺漂浮於某處玄妙莫測的所在。

據《佛說彌勒大成佛經》說,迦葉尊者守衣入定至深至沉,需要等到彌勒降世,以手兩向擘山如轉輪王開大城門,持天香油灌摩訶迦葉頂、灌摩訶迦葉身以後,隨著擊大揵椎、吹**蠡,聲音宏達於天地,摩訶迦葉才會從滅儘定覺出定,將釋迦牟尼佛僧迦梨法衣送給彌勒佛。

因此這時的「天人」江聞,便隻能將視線投向了腳下,在非想非非想之中沉入禪定。

那片已如琉璃純淨的心緒之中,本該早已失去關於過去的一切情感和記憶,卻忽然像是在琉璃淨瓶中裝入瓊液,過往記憶竟又福至心靈地浮現了。

他依稀記得1995年,一支來自加拿大、愛爾蘭、法國、中國等國研究人員組成的國際科學小組,曾在大理賓川地區布置了4條超寬頻帶大地電磁深探測剖麵,對雲貴高原滇西北處的地殼結構進行研究。最終他們的結論是,在大理賓川雞足山下,至少存在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已探知其麵積就達1—15萬平方公裡。

同時,他們探測的4條剖麵沿山勢由西北—東南向分布,最西的一條位於九重崖,電阻率高導電性差;東麵的兩條為旃檀嶺、賓川東山、電阻率稍低導電性稍好;而唯有自西向東綿延10多公裡的梁王山,測得的電阻率最低,導電性異常良好。

最後根據結果顯示,在雞足山100公裡深度範圍內岩石圈,縱向電導高達09—2萬西門子,是典型穩定大陸地殼的50—100倍,這也就意味著該區域地下除了巨大的地下空間,還存在著一種高導電性的物質,而且越往東規模越大。

這場聲勢浩大的地質研究,最終迫於某些原因無疾而終,但參與研究員對此一直耿耿於懷,同時有地下空洞與導電物質的結論,顯然是相互衝突的,除非是有一種不明的存在棲息在地下空洞裡,並且在漆黑深邃的地下綿延向不知何方……

此時滅儘大定的天空劇烈翻滾、灰暗得嚇人,鐵鏽大地上傳蕩著的異響,如同痛苦帶來的折磨令人毛骨悚然。

摩醯首羅天王跪伏在地上,他內心原本強烈的意誌似乎開始鏽蝕崩塌,他的雙眼仍舊沉浸在虛空那讓人憂懼的陰影中,並且由於「天眼神通」的強迫,他必須睹見更多令他頭暈目眩的造物,儘在咫尺地向他伸出了蒼白而黏稠的前端。

摩醯首羅天王忽然端起身來,睜大了眼睛念誦著經文,不斷抵抗著眼前所見大恐怖的侵襲,但三界火宅眾苦煎迫的念頭一旦升起,便會在腦海中喋喋不休,不管是住世護法的四果大阿羅漢,還是三界之頂無色界的天人,都無法逃離這處牢籠。

摩醯首羅天王艱難看向了黑霧星雲之中作吉祥偃臥的屍影,背後又浮現出了妙寶法王無悲無喜地合掌迎麵的模樣,還是那般的淡淡佛影,緩緩開口說道。

“成住壞空,三界火宅,既然大僧已生出行舍智,何必戀戀不去?”

此時的摩醯首羅天王歎息一聲,放下了某種執念,與妙寶法王真真正正地融為了一體。

【如來已離,三界火宅。】

【寂然閒居,安處林野。】

【而今此處,多諸患難。】

【唯我一人,能為救護。】

隨著佛陀教諭的不斷念誦,摩醯首羅天王終於念出了某句經文的梵音,漸漸從癲狂倒亂中走了出來,雙眼灰氣氤氳彌漫幾近於破敗,卻透漏出了亮到可怕的神采。

在前元多年間抗衡夷怪、直麵希祇的摩醯首羅天王,也曾被種種顛倒逆亂所困,直至原始意識被拋入混亂之中,摩醯首羅天王才明白一個開悟的佛或菩薩一定是具有“非凡平等心慈悲心”的普通人,而非佛殿上那個神聖的偶像,而自身的瘋狂也可以是智慧光芒的圓弧。

在那之後,他便領悟出了一種超越世俗常人,能在在濁惡的世間行走的無差彆智慧。

這種智慧永恒與瘋狂相伴,或者說就是將心時時保持警覺,即便陷入了歇斯底裡的瘋狂之中,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湮漫與昏憒。身處顢頇、癡愚、蠕蠕、邪惡的存在麵前時,便將成為妙觀察智對眼前的一切,具有清醒而敏銳覺知的保障——

這便是「瘋智」!

此時的摩醯首羅天王不是真瘋,而是處於一種“瘋狂”到無差彆的妙觀察智。唯獨這樣的「瘋智」才足以直麵恐怖,無數次讓他從地獄深淵的懸崖絕壁上爬出,化身為希冀普渡眾生的惡鬼!

當「天人」江聞察覺到不對時,摩醯首羅天王已經翻身爬起,轉瞬間便從東到西挪移而出,就連江聞的空間跳躍都慢了一步。

摩醯首羅天王運轉著「天眼神通」的灰敗雙瞳,此時充滿了咒力。這股力量竟然能在毫秒之間,讓「天人」江聞都出現了視覺和時間上的錯誤認知,以至於困鎖在了原地片刻才反應過來。

這樣短暫的時間,其實並無辦法強行突破江聞橫亙在他與吉祥偃臥屍影之間的距離,但狂呼狂笑著的摩醯首羅天王所爭取到的時間,隻來得及做出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脫下來破破爛爛的僧袍,仿佛化身為一位冰天雪地裡赤身行走的聖愚,臉上理智扭曲的笑容中帶著癲狂,卻像一麵鏡子折射出截然相反的東西極度瘋狂反而有大智慧,極度汙穢反而展現聖潔,極度瘋狂反而彰顯理性。

巍峨矗立的金剛胎藏壇城,恍然再次於他的頭頂顯現,由身、口、意、密、大樂宮五層青磚巨石疊建而成,崢嶸崔嵬不可估量;莊嚴威武的中陰寂忿文武百尊也再次蒞見,無窮炫光雷吼燭照天地幽微,佛光直通普賢王如來的佛國淨土。

最中心的普賢王如來法身清淨無染,高高端坐於摩醯首羅天王的靈頂蓮台之上,就連容貌都與他有幾分相似,正在端坐微笑說法,消除眾生對於各種幻化顯現之怖畏,以得靜忿百尊的救度來解脫六道。

但古怪扭曲笑容中帶著癲狂的摩醯首羅天王,此時卻趁「天人」江聞尚未趕來的那一刻,伸出手掌猛然拍向自己的額頭——

這自殛一擊的力度,甚至遠在摩醯首羅天王對江聞出手的力道之上,竟然毫無保留地重擊在自己的頭顱!

隻見他頭頂地崩山摧、城塌河斷,搖搖欲墜的壇城徹底化為一片丘墟,文武百尊被碾成了肉沫齏粉,但摩醯首羅天王卻在七竅流血的恐怖模樣裡,吼出了極近歇斯底裡的語調,響徹天地!

“滅儘定,出!”

那拍碎壇城的雙掌如開大城門,文武百尊憑空潑灑的鮮血如天香油灌頂,摩醯首羅天王發出的怒吼響徹天地,更猶如揵椎狂擊、法蠡強奏,不斷震撼著沉入滅儘大定最深處的摩訶迦葉尊者。

隨後,在「天人」江聞目瞪口呆之中,本該是這片宇宙最初與最後的原點,現在單薄得像是某場曠世核爆後被深深烙印入石壁上的痕跡,身上披著微光的紗布,悄然陷入了最最深沉、最最死寂的禪定。

偏偏這入定千年、幾乎成為乾屍的摩訶迦葉尊者屍影,竟然眨眼間從吉祥偃臥的姿勢裡,幽微變幻為了結跏趺坐的姿態,似乎正誦經以除滅無量劫業障,積生死沙河數功德。

【…………】

即便沉默,有時也能震耳欲聾,那道微光身影忽然緩緩睜開了雙眼。

眼中隱秘的輝光肉眼幾乎難以捕捉,恍如劫雲閃電與低空雷暴交織,但在浩瀚宇宙中,這就是放射出了造成地球上生物大滅絕的伽馬射線暴,若不是「天人」江聞與摩醯首羅天王都有非人的修為,單單暴露在這一眼之下,就會導致身體細胞電離而死!

眼中伽馬射線輝光閃耀,摩訶迦葉尊者的視線在兩人之間遊移不定,伴隨著凋殘詭怪的僧伽梨袈裟衣角也如蛇擺動,似乎在判斷孰是孰非。

“逍遙王,你此時喚醒迦葉尊者是何用意!”

江聞沒想到摩醯首羅天王會在查看了滅儘大定真相之後,猛然自毀壇城及「大幻化網灌頂法密續」的全部修為,做出這種有悖常理的行徑,隻為喚醒了沉睡於滅儘定中的乾屍——

難不成他已經昏聵到頭,直至現在還沒認清穿上僧伽梨衣的後果嗎?

但摩醯首羅天王寒鴉般的雙眼望著江聞,癲狂倒亂的「瘋智」正閃爍著晨星的光茫,一切規則常理在他眼中已經不複存在,唯有足以超越世間直達「無上正等正覺」的智慧在閃耀,嘴角扯出一個絕望的笑容。

“你不懂三界不安猶如火宅,成住壞空絕難逃脫……”

“我本已能渡過火燒初禪、水淹二禪的大劫,卻還是渡不過這場「白陽風劫」……”

“那我隻能另辟蹊徑了……”

摩醯首羅天王在浩瀚無儘的「白陽風劫」麵前,已經喪失了麵對一切的信心,於是他選擇了一條隱藏在「佛門千秋大劫」之中的相反道路!

「天人」江聞察覺到了對方言語的詭異之處,不經思索便將凝結成劍的空間碎片重新散去,環繞在了身側左近,以天人之身蓄勢待發,隨後劍指對方殺招儘出,浩浩蕩蕩的劍勢朝著摩醯首羅天王的所在殺將而去!

因為相似的風傳來相似的情緒,江聞猛然想起自己在武夷大山之中的遭遇,必須先下手為強!

當年的那名妖僧扯破僧衣,踩碎佛珠的模樣猶在眼前,他盤腿坐在僧輦上搖頭狂笑,形如魍魎,念起了宛如地獄血海中飄出的經文,也正是釋尊曾對摩訶迦葉尊者所說的話。

【隻要正法不在世間出現,相似正法就不消失……】

【但,迦葉!當正法在世間出現,那時,相似正法就會全部消失!】

那名妖僧也曾篤信佛陀留下的道路,想坐上不可勝白的寶象烏逋沙他,靠著那六牙七支渡過五濁惡世,真正前往無暇的真實莊嚴佛土,最後卻夢斷在真相麵前。

現在的摩醯首羅天王修為遠高其上,且傳說中的佛門正法衣缽就在摩訶迦葉尊者的身上,摩醯首羅天王要做的事情,便不言而喻了………

無數劍光如飆風飛舞於曠野,激蕩向了煢煢孑立的摩醯首羅天王,但他那張七竅流血、頭頂凹陷的恐怖麵容,卻察覺不到絲毫的猶豫驚慌失措,反而朝著江聞獰笑著吼道,又似乎將他認成了其他什麼人。

“值符九星,你可聽過‘三十二相見如來’?!”

在無窮劍鋒臨身的邊緣,摩醯首羅天王頭頂化為瓦礫廢墟和屍山血海的壇城,猛然綻裂開了一條口子,普賢王如來的身影早已不複存在,因為一個更加輝煌璀璨的身影,仿佛一張在暗房浸泡後緩緩顯影的銀鹽膠片,正於其中悄然浮現。

隻見華光溢彩普照大地,有輪千輻具足轂輞,那道身影巍峨浩瀚,手持此輪寶飛行空中,顯現出極為震撼的眾相莊嚴之身,頓時顯現出了遠超妙寶法王所修「佛陀具足三十二相」的高妙法相,展現出的三十二相遠超天人姿態,直如釋尊在靈山法會上漫天花雨中講道!

“迦葉,你看本尊是誰?!”

跏趺坐中的摩訶迦葉尊者眼中伽瑪射線輝光更盛,將僧伽梨袈裟衣角揮出,猛然化為長蛇湧動,席卷纏繞在了「天人」江聞的浩瀚劍光之前,瞬間阻擋住了全部的鋒銳!

眼看僧伽梨袈裟護住了摩醯首羅天王的身軀,「天人」江聞無奈歎息一聲,看出了其中端倪。

釋尊在《金剛經》中曾問須菩提尊者「須菩提,於意雲何?可以三十二相觀如來不?」

並在須菩提表現出迷惑猶豫的時候諄諄教誨道「須菩提,若以三十二相觀如來者,轉輪聖王則是如來。」

這足以說明轉輪聖王的三十二相與如來的三十二相十分相似,隻不過前者沒有達到後者的圓滿程度,但在法相方麵,已經堪能以假亂真了。

但江聞始終不明白摩訶迦葉尊者究竟是睡糊塗,還是年紀大老糊塗了,居然真的會把摩醯首羅天王變幻出的轉輪王法相當作如來法相,還揮出僧伽梨袈裟前去蔽護。

摩醯首羅天王心下大定,繼續竭力凝結轉輪聖王尊相,等待摩訶迦葉尊者的認可。

《大幻化網密續》除了能夠幻化出中陰寂氛文武百尊,還能幻化出諸佛本尊,但唯有摩醯首羅天王在此基礎上另辟蹊徑,加入了「雙運」密法修行,才能在「普賢王如來法相」外,兼修出「轉輪聖王法相」。

「天人」江聞見狀再不猶豫,將空間破碎的裂片急急召回,運起至淨琉璃法身,顯露出一名頭頂簪花戴珞寶冠的天人模樣,挺劍朝著摩醯首羅天王幻化而出的「轉輪聖王法相」刺去。

詭異如蛇的僧伽梨袈裟瞬間倒卷而來,摩醯首羅天王也不閃不避,等待著佛陀法衣徹底加身護體,卻沒想到「天人」江聞隻是虛晃一招,真身憑借著空間挪移的神通已經來到了摩醯首羅天王的法相背後,無數碎片被一起引爆,虛空中似乎傳來了琉璃碎裂的墜地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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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崩地墜,滅儘定破】

剛才的爆炸加速了滅儘定的破碎,此時的滅儘大定似乎在加快崩塌潰散,顯然「延康罡風」帶來的衝擊遠遠超過他們的想象,縱使迦葉尊者的無上定力再深,也已經到了油儘燈枯的時候。

「天人」江聞與摩醯首羅天王同時倒飛而出,口吐鮮血狼狽不堪,而聲勢浩大的「轉輪聖王法相」也在爆炸中煙消雲散!

摩醯首羅天王大口吐出鮮血,劇烈的反噬讓他五臟六腑仿佛碎裂移位,但他知道對麵的江聞滋味一定也不好受,自爆法相代表著轉瞬遭遇天人五衰,永退天人之位,再也無法施展先前的法術神通,神魂俱遭重創。

縱然這些天人法術神通,隻在滅儘大定中才有如此種種神異效果,但摩醯首羅天王還是不得不佩服江聞處事的果決狠辣,對於能短暫成仙成佛的體驗,竟然沒有一絲的眷戀。

爆炸過後的迦葉尊者屍影,眼中伽馬射線輝光仍舊閃耀遊移不定,凋殘詭怪的僧伽梨衣也回到了原主身上,似乎一切都沒有發生。

但從華首重岩連番惡鬥至今的兩人,此時已經沒有了生死相搏的力氣,同時盤坐在了迦葉尊者對麵的位置,開始了如今留到最後,也是最為艱險的博弈。

摩醯首羅天王喘著粗氣看著江聞,露出遺憾但神色“你今天非要按「他們」的意思,前來阻撓我成佛麼?”

“成佛真的有那麼美好嗎?為什麼你們一個個都如此想不開?”

江聞縱然疲憊萬分,仍毫不客氣地立刻反唇相譏。

摩醯首羅天王眼中「瘋智」光芒從未斷絕,縱然身上的傷痕累累,卻更像了一名飽經風霜、苦行斷法的喜馬拉雅山修士。

“就算你今天注定會輸?”

“不,我今天必定會贏。”

摩醯首羅天王哈哈大笑,兩人此時誰也沒有輕舉妄動,又仿佛都有必勝的把握。

為此準備籌謀三百年的摩醯首羅天王,如今已是滅儘大定、乃至雞足山中唯一的大阿羅漢,眼下迦葉尊者入滅在即,也唯有他才能承受住僧伽梨衣的恐怖反噬,江聞再怎麼阻撓,也不過是螳臂當車罷了。

半天昏色越來越淡,眼下正如摩醯首羅天王所說,此時摩訶迦葉尊者眼中的伽馬射線輝光,正死死籠罩在他的身上,卻對於江聞不聞不問,乃至於顯得不屑一顧,詭狀百出的僧伽梨衣如裹塵沙地挪動著,正向摩醯首羅天王緩緩蠕動而來。

僧伽梨法衣剛接觸到摩醯首羅天王的那一刻,也在他的肩上也留下了一片焦黑如炭的慘烈痕跡,表情都顯得痛苦萬分。

江聞在天塌地陷麵前,依舊沒有驚慌失措,反而朝著摩醯首羅天王說道。

“逍遙王,你真覺得雞足山上隻有你一位羅漢?”

強忍劇痛的摩醯首羅天王冷冷笑道“那是自然。縱然安仁和尚也有羅漢之資,隻可惜他和妙寶法王一樣,沉淪於五濁惡世之間,隨眾生的顛倒而見知不正,空有羅漢之資,卻未能斷除塵沙惑。”

隨後搖頭說道,“若不是我勸妙寶法王懸崖勒馬,如今也將淪為滿身邪見的闡提,再無覺悟之理。如今這一局,終究是我贏了。”

江聞篤定萬分地搖了搖頭。

“可在我眼中,安仁上人也已經是世間羅漢。”

摩醯首羅天王對此嗤之以鼻,隻用了四個字回答。

“焦芽敗種。”

這個稱呼,是摩醯首羅天王對於闡提之人的蔑稱,闡提人與草芽之枯焦、種子之**者無異,故稱為焦芽敗種。如《維摩詰經》謂“二乘如焦芽敗種,不能發無上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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