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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十七章 回首故山千裡外(1 / 2)

b最新網址:/b事到如今,場上的形式已然呈三足鼎立之態勢,平西王府、悉檀禪寺、噶舉僧派各占一足。

其中平西王府視悉檀禪寺為大理木家安插在雞足山上的釘子,噶舉僧派也向來想拔除漢地佛門的這枚暗樁,故而悉檀寺一方天然就處於不利處境。

幸而鼎足之勢也有其好處,例如眾寡之彆一旦稍有差池,往往足以左右局勢,悉檀寺如若想要贏下死局、撐到最後,就須要費儘心計地改變眼下劣勢。

隻見弘辯方丈不顧旁人詫異,怡然自若地立在當中,神情語態既像是遊說請旨,又像是在鳴鼓陳狀,眼下竟是把姿態放得很低很低,似乎隻求平西王府還他個公道?

這就不禁讓眾人起疑,這樣的態度在平日裡自無不可,但放現在就極為讓人費解——

要知道,這是悉檀寺僧眾開場至今,第一次作出的主動反擊,就這?

參照兩外兩方的攻勢,平西王府的說辭剽急險僻,噶舉僧派的態度威懼並施,都已經圖窮匕見了,為何弘辯方丈還在這裡故作君子姿態,難不成是死到臨頭了,還想步宋文公的故轍嗎?

吳之茂心下自然更加起疑,然而他所慮之事不止在此,今日心中打定主意,隻要自己不被說動,那麼任由弘辯方丈怎麼巧舌如簧,也終究無濟於事,便點了點頭,示意允可。

“多謝吳總兵。”

弘辯方丈得到允許,不緊不慢地轉過身去,悉檀寺僧眾之中便有一名老僧,手持竹杖趨步上前,白發蒼顏尤為醒目,看起來比在坐僧眾都要年長。

隻因平日裡的弘辯方丈出行,也都會命僧眾最老的大淨禪師隨同,因此直至這名老僧走出人群,悉檀寺僧眾中才有人悄作疑聲,發覺這人並不是往日熟悉的老禪師。

“阿彌陀佛,老僧自號青竹,出家於南寧崇善寺。見過吳總兵。”

這名老僧悄然出列,正是此前與江聞等人並肩進山的青竹長老,他見到安仁、品照等人安然無恙,連帶駱霜兒也順利救出,雞皮鶴發的臉上展顏一笑。

吳之茂冷冷說道:“青竹和尚,你有什麼舊事要提?”

青竹長老上前合十施禮,用年長者特有的氣虛聲音說道。

“啟稟吳總兵,老僧曾於崇善寺遭遇一樁命案,多年來煩惱熾然不曾熄減,得蒙弘辯方丈照拂,今日才得吐露此事的機緣。”

吳之茂皺眉,不耐煩地說道:“南寧的命案,該歸兩廣總督李棲鳳來管,你找我有什麼用?”

“阿彌陀佛。老僧之所以多年來盤桓於雞足山不去,便是因為此地與命案牽扯最深,一身罪孽唯有在此處能夠洗清,如今吳總兵既然奉平西王爺之命,前來雞足山理事,自然合該由吳總兵主持正義。”

青竹長老的話說的滴水不漏,變相地也是奉承了吳三桂對雲南的統治地位,麵對這樣的恭維,吳之茂自然不能也不敢推脫謙讓,於是隻能沉默下來。

青竹長老隨即轉過頭對場內中人環視一眼,“阿彌陀佛,老僧出家於前明萬曆四十八年,由於才器疏陋、思惟不敏,顧厚顏忝居南寧崇善寺典座僧一職,閒暇時則拂照寺中的遊方僧眾。”

“崇禎十年九月,江陰徐弘祖居士前來寺外叩門,形容憔悴,風塵仆仆,與仆二人攙扶一人欲往投宿。徐施主稱此人乃天台山國清寺靜聞和尚,因與其在洞庭遇險、湘江遭劫,故此身受重傷,急需救治。”

“細問之下,才知徐施主與其相期入滇,一路同行,卻不想竟遭此噩。老僧見其文引無謬,便帶其進入寺中掛單,延醫問藥,竭心儘力。然而靜聞和尚傷勢頗重,又得痢疾,以至於積垢遍體,遺臭滿室,唯有寺僧寶檀頗為殷勤,能不避垢穢,晝夜操勞,故而徐施主頗為動容。”

“靜聞和尚久病難愈,徐施主便與寺中主持商議,將靜聞和尚暫且安置此處,留下銀錢以資日用。方丈隨即應允,而靜聞和尚卻執意入滇中雞足山,屢屢索要鞋、茶不已,也是徐施主多方勸諫方才作罷,暫且同意留待靜養……”

青竹長老緩緩訴說,將一樁十幾年前的舊事當著眾人提起,其中穿插的細節油然在目,絕無編造附會之可能。

安仁上人聽著青竹長老的描述,也回憶起了這個素未謀麵的和尚。

這位靜聞和尚,乃是奉天台山國清寺主持之命,攜自己刺血二十年書成的《法華經》,發願要不遠千裡親自送至雞足山迦葉祖師座前。

然而他被安置在南寧崇善寺之後不久,傷勢發作重傷不治,因其曾交代徐霞客“若不能以身至雞山,其必以骨至”,故而徐霞客親自護送靜聞骨灰、經書前來,至此,靜聞矢誌雞足山的宏願才最終得以實現。

對於有如此宏願意力之人,安仁上人向來都欽佩不已。靜聞和尚弘毅不退,即便最終力有未逮,仍堪為當世奇人;而徐霞客的重信守諾、不畏險阻,最終將其經文、遺骨安葬在此,也足讓安仁上人動容。

念及此處,安仁上人不由得轉頭看向了癱瘓昏迷的江聞,似乎又想起他先前那個顛倒離奇的夢境。

安仁上人分明記得,自己發下舍身大願後跳崖而死,耳邊的風聲獵獵猶然可聞,恍惚間又看見他正身處一處純白澈淨、天地混同的空蕩世界之中,而江聞正一臉無奈地站在他麵前,身上披著粗陋不堪的百衲袈裟,嘴裡嘟囔著什麼你們塵緣未了,本就該乘願而回,我欠你的舍身大願,正好再還給你。

隨後記憶模糊,安仁上人隻記得江聞又交代了一番說辭,告訴他需如此這般,安仁就在華首岩上幽幽轉醒,而品照小和尚不久後也從山路上昏昏噩噩地走來,並說出了和安仁一樣的經曆見聞……

吳之茂聽得有些不耐煩了,出聲打斷了青竹長老的回憶追溯。

“青竹和尚,我敬你年長才允諾說下去,可你念叨這麼多,並未見什麼命案蹊蹺之事——這靜聞和尚分明是到你那兒的時候,就已經生命垂危了。”

年邁的青竹長老年老氣衰,喘息片刻,直至四川總兵吳之茂將話說完,才侃侃答道。

“阿彌陀佛,非也非也。徐施主乃是在崇禎十年丁醜的九月二十三日,入彆靜聞僧而啟程。隨後,寺僧十月乃於壺關遇徐施主,告之曰「靜聞以前月廿八子時回首」,徐施主因此悲痛不已,連夜返回南寧。”

說到此處,青竹長老重重地咳嗽了一聲,似乎前日雞足山陰的毒瘴過於濃烈,年邁的身體難以抵禦侵襲。

可他此時老邁的眼神,卻隨著咳嗽猛然銳利了起來。

“然而此事真相,隻有老僧知曉……”

“自徐施主啟程之後,老僧見靜聞念意甚篤、每日西望,心中頗為不忍,便自付藥資延南寧城中名醫問診,當日以清六丸、溫六丸合三白湯服用三次,痢疾隨藥既止,靜聞病態更愈。”

“然而九月二十三日子夜,靜聞胃口稍佳,向老僧處索食,老僧遂以二豆餅相予,閉戶歸舍。誰知當夜靜聞和尚口吐白沫,次日竟頭足相就如牽機狀,暴斃已久。”

“老僧心知不妙,遂遍查寺中僧眾,發覺寺僧寶檀形狀詭異,言談不明,且當天曾在靜聞處殷勤送水,便於無人處強索之故。”

“誰知寶檀見老僧撞破,輒作盜賊麵孔向餘曰:‘僧死,明日安窆,如何查得?”’隨後以索自鎖,且以鎖老僧,‘汝謂我謀死僧,我恨不謀汝耳!’”

“老僧自忖我為典座僧,且豆餅為我所送,一旦官府知曉搜捕案犯,南寧知府昏庸,三木之下老僧與寶檀必會瓦礫同歸。又有本寺住持從中調停,便隻能將此事擱罷。”

“哎,沒想到一念之差,竟然終成老僧心中罪愆,為之犯下諸多過錯……”

吳之茂聽到這裡,猛然抬高聲調說道:“青竹和尚,你既已知曉真凶,那此事豈不易耳?快告訴本官這個寶檀和尚身在何處,我隻消派一悍卒,便能將他捉拿歸案!”

然而青竹和尚卻沉聲說道:“阿彌陀佛,啟稟吳大人,寶檀心知老僧對此事耿耿於懷,不久便還俗而去,在城中做強買強賣的營生,隨後李成棟於南寧謀反,留守陳邦傅專橫跋扈、豪強徐彪野心勃勃,陳、徐兩家因故大肆殺戮,血洗南寧城。

“寶檀見風使舵,趁機投靠陳家,大肆奸淫劫殺,到處挖墳掘屋。隨後徐彪拚湊鄉兵攻占南寧,在邕江下遊、長塘對岸的逃軍山下,抓住寶檀斬首示眾了,這也算是自業自得,報應不爽。”

吳之茂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對青竹長老嗬斥道:“荒謬!既然真凶已經伏誅隕首了,你這老和尚又何故在此饒舌做態,惹人討厭!來人,速速拉下去扔到山門之外!”

被一番說話耽誤這麼半天,四川總兵吳之茂已經相當煩悶,他深知兵貴神速的道理,縱使他手上的牌碼非止一樣,今日有絕對把握按平西王爺的命令一舉斬下悉檀禪寺,但既然噶舉僧派這張牌已然打出,就必須儘快見效。

然而此時,被下了逐客令的青竹長老卻不慌不忙,麵對著一湧上前如狼似虎的士卒熟視無睹,轉頭又對吳之茂陳述道。

“大人且慢,雖然寶檀已然伏誅,但謀害靜聞和尚的真凶另有其人,且就在今日的法雲閣中!”

一番言語如刀劈斧砍,擲地有聲,一轉先前青竹長老年老體虛的頹敗模樣,雙目中多年蘊藏的執直如火山爆發,所看之處眾人無不麵麵相覷、議論紛紛。

“老僧當初延請南寧名醫莫清利前來問診,莫大夫一眼便看出靜聞和尚所得之痢疾,是餐食飲水中被人下了微許馬錢子所致,乃至積日成疾、險致夭瘥。隻是莫醫當日擔憂賊人在側,禍及自身,故而開完藥方急急離去。”

“而寶檀僧也是被人指示,受其私賄,故而暗中下藥,原本隻消再下三五時日的毒,靜聞僧自然會因藥石無功、虧虛而死,就算衙門仵作收屍查驗也難以發覺。可此人想不到寶檀貌似忠厚、實則貪暴,在徐施主一行走後便原形畢露,急於乾沒靜聞隨身銀錢並衣篋,竟然將馬錢子儘數投下,這才露出了破綻!”

青竹長老須發儘豎、額筋浮張,顯得義憤之際,以手中竹杖撞地說道。

“老僧也是數年之後再遇莫醫,由他指點才醒悟背後另有惡人,思來想去便啟程前往雞足山,急於告之徐弘祖施主要多加小心。然而到達雞足山後,弘辯方丈言說徐施主兩足具廢、心力交瘁,已於崇禎十四年正月溘然長逝。”

“老僧多年來罪孽深重,自思懺悔,今日就算是死,也要將真凶公之於眾,以慰徐施主、靜聞僧的在天之靈,還朗朗乾坤一個公道!”

言罷竹杖一揮,直直指向了噶舉僧派座次最首的堪布喇嘛,沉聲怒喝道。

“事已至此,你還不肯認罪嗎!?”

被人在眾目睽睽之前如此指認,滿座皆是愕然,就連噶舉僧派之中也議論紛紛。

隻見領頭讚善、護教喇嘛更是眉頭緊皺,露出思索之色,唯有殘醜無比的堪布喇嘛麵色如常,猛然頓住手中經輪,淡淡說道。

“青竹,你身為出家人竟然誣陷攀告,悉檀禪寺到底是給了你多少好處,才會連老臉都不要了。”

眾人驚異困惑片刻之後,也逐漸冷靜下來,眼下這種情況,貌似不過是雙方在互潑臟水,悉檀禪寺看來破局之策,是想方設法將噶舉僧派如今的領頭人拉下馬來。

但這招未免也太過昏劣。

堪布喇嘛看上去年紀頗長,骨骼畸形,他一個康藏之地的老喇嘛,怎麼會跑去謀害一個流寓兩廣的和尚?

再者說了,就算他們手上有十成十的證據,如今斷案決冤的是平西王府的人,隻要吳之茂故作昏庸,將這件前明舊事和稀泥了,悉檀禪寺縱使有通天的本事,也不過是做無用功。

然而此時,安仁上人眼中猛然爆發精光,似乎猜到了他們想要說什麼,而弘辯方丈也在此時主動站了出來,朗聲說道。

“事到如今,竟然還想抵賴。你大可以自己說說,你的真實身份究竟是噶舉派堪布喇嘛,還是徐施主的逃奴顧行!”

安仁上人渾身劇震,愕然看著堪布喇嘛緩緩站起身來。

隻見他頭戴明黃僧帽,腦袋上滿是腫塊與異色斑點,嘴唇兀自外翻著,脖頸長著碩大瘤子,更是連形狀都幾乎看不到了,使他的腦袋隻能畸形地偏向一邊,盤坐雙足雖然健全,雙手指節卻如雞爪一般扭曲著,模樣殘醜得令人幾欲作嘔。

但在這些畸形扭曲模樣底下,是一雙安仁曾經很熟悉的眼睛。隻不過這雙眼睛,當年全然充斥著病痛、絕望帶來的譫妄,如今卻積澱著常人無法窺見的隱忍與寂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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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年前,安仁上人與師兄弘辯,曾奉命前去寂光寺迎接徐霞客。但那天的他們在柴房中,看見床榻上隱藏蟄伏的凸起,正用軀乾勉強在緩慢蠕動,根本分不清前胸還是後背的位置,似乎偶爾還有幾處不規則肉塊凸起浮現。

被嚇破膽的寂光寺僧眾訥訥不語,避之不及,隻能在惶恐不安中徒勞用許多的棉被堆壓,以期克製住某些不祥的事物誕生。

直至現在,安仁上人還記得很清楚,當時床被之間壓蓋著的並不是徐霞客,而是眼前這雙熟悉的眼睛的主人。那時他的身體早已沒有了“人”的輪廓,隻剩一團**黴菌在悄然滋長,隨時可能衝破“封印”……

“果然是你,逃奴顧行!”

安仁上人戟指怒目,“當年你隨徐弘祖施主上山,卻騙走匙鑰擅啟箱篚,私竊錢財手稿諸多事物逃匿下山,可計之物就有黑香白鏹十兩、黃金四兩。隨後徐施主憂悴至極,雙足並廢,回家之後悒悒亡故!”

這麼多年過去,沒想到當初恐怖瘴癘纏身的顧行,已經變了個殘醜無比的恐怖模樣,兼之披上僧袍扮作喇嘛,一時間雞足山眾人竟然全未能察覺。

可千夫所指的堪布喇嘛隻是凝神旁觀,將悉檀寺僧眾的洶洶群議置若罔聞,冷笑之間也不言語,眼神掃過了四川總兵吳之茂。

“咳咳,諸位暫且安靜。依弘辯方丈所說,這噶舉僧派的堪布喇嘛乃是江陰徐弘祖家的逃奴。當初竊金而去,依典刑所製應付有司論罪,如若查實罪加一等,主家可打死勿論……”

明朝時期蓄奴成風,到了弘治年間“王府並王親儀賓之家,畜養奴脾家人之類,比之舊製,或多逾十倍”,並且對於他們的人身權利毫無保障,有一位藩王下屬打死了六名家奴,懲戒手段也不過是罰去兩年俸米。

而奴仆如若控告自己家主,乃至於毆罵、傷害主人,就要受到從重治罪,例如盜金叛主之奴一律打四十大棍,乃至即時打死。

吳之茂眼珠微轉略一思忖,便懂得該如何應對此事了,“可此人關係康藏邊事,你們即便言之鑿鑿,本官也不能隻聽信一麵之詞,否則錯上加錯,前有妙寶法王之事仍未了去,後麵又拿堪布喇嘛下獄,本官也無法跟王爺交待……”

現在明眼人又看出來了,悉檀寺一方是想要通過檢舉堪布喇嘛,使得噶舉僧派不攻自破,借此緩解外部壓力,

但話說到這,吳之茂拉偏架的意思已經非常明顯了,隻要倚靠「邊事為大」的借口,他便進可欺壓悉檀禪寺,退可為噶舉僧派脫罪,徹底把這些東西攪渾,好讓弘辯方丈的一番努力白費。

但弘辯方丈聽聞駁斥推脫的言語,卻神色從容地反問吳之茂。

“吳總兵,您的意思是邊事大,還是刑事大?”

吳之茂一臉肅容地回答道:“如今外敵眈眈、爭擾不休,王爺此番前來雲南馳馬討賊,那自然是邊事為大。”

弘辯方丈卻露出了釋懷的表情。

“那如果此事與邊事無關,就能付刑事論處了——老僧所言不差吧?”

吳之茂點了點頭,還是一臉任你天花亂墜,我自清風拂麵的模樣。

“阿彌陀佛,那老僧便知曉該怎麼做了……”

先前的法雲閣外,一直有小沙彌在徘徊來去,卻礙於劍拔弩張不敢入內,弘辯方丈此時麵沉如水,拍了拍手掌,竟然又有一行數人從法雲閣外大步踏入。

這幾人都穿著他們穿著厚厚的外袍,當先兩人體格剽捷,眼裡滿是審視與機警,就像一群脫獄而出、不敢見人的囚徒,而衣飾迥異中原風貌,麵容絕類品照和尚,赫然是群麼些族的來人。

“司格哥哥,剌木哥哥,你們不是向來在木家當值背箭嗎?今天怎麼都來了!”

隨著品照驚呼出聲,眾人才知道所到之人竟然是麗江土司木家的親衛,可木家家主被吳三桂以謀反的罪名扣押,整個木府也被派兵重重把守——眼下木家自己都已經自身難保了,悉檀寺的弘辯方丈這又是發了什麼瘋,才要再惹上一身騷?難不成是病急亂投醫,債多了不愁?

“阿掝林!祖先保佑,你沒事就好……”

木家兩名侍衛對品照恭恭敬敬地行禮,似乎對於他安然無恙也感到相當的欣慰,但此時沒有再多做寒暄,“今天我們兩兄弟,其實是奉命護送要人前來。”

弘辯方丈宛如園中那棵斑駁不材的老樹,在無數的年輪刻劃之下,已經對世間的險惡風雨司空見慣,轉頭朝著吳之茂凜然問道。

“吳總兵,老衲今日可以對天發誓,悉檀寺絕對不曾殺害妙寶法王——如若不信,便去問問噶舉派的諸位高僧吧!”

木家護衛之中的那人,此時終於摘下了厚重的鬥篷,露出了文質彬彬、麵白無須的模樣,解袍的手指纖細修長,看著就像一位養尊處優的文人雅士,隻有在眼角、手掌密密細紋處,才能看出歲月流逝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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