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的精神想比之前可謂是容光煥發，十幾個小時的休息徹底將他喝酒時積攢的疲憊掃清。
雙手背在身後，張啟走出了王庭氈房。
鮮卑的部落裡不見往日走動的牧民，昨晚那一戰讓所有的鮮卑族人都不敢亂走，誰也不知道這些人會不會胡亂殺人。
一間樣式明顯比旁邊氈房小上大半且殘破的氈房裡，一名婦人正在安慰兩名哭鬨的孩童。
她的男人在以前的鬥爭中就已經死了，有人帶回了她男人的屍體，按照慣例，她和她的孩子以及她男人的家產都屬於這個帶回他男人屍體的人的。
但是誰都沒有想到的是，就在她們搬到男人氈房的第二天，這個也算她男人的人死了。
部落裡的人視她為不祥之物，雖然看在她男人的份上沒有將她驅逐出去，但是原本屬於她家的牛羊以及財富都被部落中的人給奪走了。
就連這座殘破的氈房都是她撿的爛皮破布新做的。
“阿娘，我餓。”
女人的懷裡，不大的孩童張著一雙乾淨的眼睛委屈的看著他的母親。
另一隻手，不敢說話的女童也是沉默的點頭。
婦人歎了口氣。
要是往常，她到是還能去林子裡撿些彆人不吃或者吃不慣的東西用來充饑，但是今天，她實在不敢冒險出去。
因為她知道，一旦自己沒了，她的兩個孩子，大概率也會沒了。
“阿吉，阿花，我的乖孩子，忍忍吧，今天阿娘找不到東西了，乖。”
慈愛的摸了摸懷裡兩個孩童的頭發，女人麻木的眼神裡閃過幾抹痛苦的色彩。
氈房周圍已經嘈亂了起來，作為在草原上長大的女人，她再清楚不過周圍在發生什麼了，奸淫擄掠，該來的遲早會來。
隻希望在那些男人滿足以後不會獸性大發對她的孩子出手吧。
雖然草原人不殺低於馬背的孩子，但是每年總會有一些倒黴的死在那些殘暴的人手中。
女人將孩子摟的更緊了，靜靜的等待著命運的降臨。
氈房的門簾被掀開，用來擋住門口的幾塊爛木頭被人隨意的踢開。
孩子們驚呼，女人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你家就你跟兩個孩子對吧，登記一下，待會給你們分發食物。”
清脆的聲音讓女人猛地抬起了頭。
那是女人的聲音，不是男人的。
見女人發愣，進來的女兵又喊了一聲：“就你們三個對嗎？”
女人呆滯的點頭。
女兵沒有多說，在布帛上畫下三個圓圈，其中一個圓圈上添了一橫代表大人，剩下的兩個圓圈裡一個點了兩點代表女孩，一個點了一點代表男孩。
記錄完畢，女兵點了點頭：“就在氈房裡彆亂跑，待會會有人來給你們發食物的，自己想辦法弄熟吃了就成，後麵幾天都有，彆省。”
說完，女兵便放下了門簾離開了，她負責的區域還有許多氈房沒有登記呢，耽誤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