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禾不敢鬆懈,踩在魚頭上,再次想回到房梁上的時候,其他的金色大鯉包圍了她,儘管她已經儘力避開,可後背還是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若不是她閃避及時,那尖刺就要刺進她的肺腑了。
鄭禾翻滾著退到角落,她的衣衫早已破碎,臉上是黏膩的汁液,後背和胳膊都被尖刺刺中,帶走一大塊皮肉。
殺了兩條魚,可還有五條魚。
駕駛艙裡全是令人作嘔的魚腥味。
似乎是被她給嚇住了,剩下五條魚沉默地和她對峙。
一滴鮮血從額角流下,鄭禾抖落身上塵埃,抹去了那滴鮮血。
這些魚和人一樣會跳,會叫,竟然還能和人一樣有眼神交流。
魚要殺人。
這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世界?
那五條魚擠到一起,其中最胖的一條魚,魚鰭動了動,不知從什麼地方掏出了一團東西,拋到了鄭禾這邊。
鄭禾蹙眉避開,那東西輕飄飄落在鄭禾眼前,她伸手抓住,定睛一看。
有些無語。
那是一片乾淨發黃的海帶。
這些魚什麼意思?
看它們這樣子,難道是準備用這海帶來賄賂自己,表示停戰?
話說生海帶能吃麼?
鄭禾肚子叫了一聲,她盯著那些魚,麵無表情把生海帶放進嘴裡咀嚼。
看吧,你們給的海帶,我吃了。
咱們是不是可以停下來了?
殺魚,是個體力活。
可也不知戳到了這些金色大鯉的哪根神經,看她麵不改色把海帶咽下去,這些魚就和跳進油鍋裡似地更加癲狂,搖著魚鰭尖刺再次刺向了鄭禾。
什麼意思?這海帶是它們傳家寶不能吃?
不早說,吃都吃了。
鄭禾麵無表情地把海帶吞了下去。
乾澀難吃,口感就和吃紙沒什麼差,簡直糟糕透頂。
又不是什麼好東西,它們這是發什麼癲?
這些鯉魚的進攻方式實在是太單一了。
可以理解,畢竟是魚。
鄭禾聳聳肩膀上有些酸痛的肌肉,大步上前,矮下身體避開尖刺,手掌直接戳進金色大鯉的魚鰓。
一隻手手腕一翻,卡住魚鰓,把那隻最小的金色大鯉拎了起來,完全不顧其他大魚的攻擊,另一隻手拿著斧頭對著魚肚子連砍三斧。
臭烘烘的熱氣從金色大鯉的身體裡飄了出來,雪白的魚腸如巨大的蛆蟲一樣外湧,金色大鯉在鄭禾手中瘋狂扭動掙紮,頭頂尖刺險些插進鄭禾的頭皮。
短短的魚鰭無助地晃動著,像是試圖把那些腸子攏回自己的身體。
血紅如潮,淹沒了鄭禾的鞋。
大魚身體微微抽搐,似乎是死了。
鄭禾舉著它輕了很多的屍體,睨著剩下的魚,忽然笑了起來。
七條兩米長的大鯉魚,放到穿越之前,不知有多少釣魚佬會破防,追著她問這些魚是哪裡來的,用什麼打的窩。
滴答——
一大灘黏稠的血液從鄭禾的手掌掉落在地。
剛剛她殺魚的時候,一隻金色大鯉從旁刺來,她不得已鬆開斧頭,用自己的手掌擋住了這一擊,魚刺直接紮穿了她的手掌。
五指連心,可大概是腎上腺素發揮了作用,現在鄭禾並沒什麼疼痛的感覺。
她冷笑一聲,一腳踹在那條魚的身上,那魚悶哼一聲,直接被鄭禾踢飛,連帶著魚刺也從手掌中拔了出去,帶走一大片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