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黎,宛州,順安城。
城中聲名赫赫的俞家武館,今日內外張燈結彩、鑼鼓喧天,來自四麵八方的賓客絡繹不絕。
“阿生,東廳的桌子不夠,同我去後院再搬來幾張。”
喧鬨的人聲中,一身腱子肉的壯漢急匆匆招呼一句,便拉著杵在前院的年輕人往後走。
年輕人劍眉星目、麵容俊秀,也正因為長得一副好皮囊,所以才被安排在前院迎客這樣的輕鬆活計。
“張哥,著什麼急?讓那些客人站一會,又累不死?”
李慕生打了個哈欠,磨磨蹭蹭地跟上前麵的張大壯。
對方回頭瞪了眼,沒好氣道:
“今日可是咱老館主金盆洗手的大日子,來的都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你小子這般怠懶,小心惹事挨揍。”
一聽這話,李慕生翻了個白眼,他如今倒是也想找個能揍他的人,但恐怕是很難找到了。
這時,張大壯搖搖頭,放慢腳步,變得語重心長起來:
“你小子就是太過眼高手低,長得這麼俊,如果在練武上再勤奮點,說不定老館主就能將二小姐下嫁給你。”
“張哥,你饒了我吧,二小姐四百斤重,手掌比我腦袋還寬,就我這體格子,可無福消受。”
李慕生嗬嗬一笑,不過,他接著話音一轉,道:
“如果那鐵公雞俞老頭能把三小姐給我,倒是可以勉強考慮考慮。”
“可拉倒吧,三小姐天仙般的人兒,武道天賦高得嚇人,更是拜入了宛州聲名赫赫的青雲宗,人家能看上你?”
張大壯嗤笑一聲,又無情地損了李慕生幾句。
李慕生也不在意,跟對方插科打諢一會,很快便來到後院的庫房。
張大壯將五張桌子疊在一起扛上肩,風風火火地往前院走,不過腳才剛踏入院子,卻聽見一道如同洪鐘般的聲音在整個宅子上空響起:
“俞震天,二十年未見,今日前來取你狗命!”
那聲音如同驚雷在耳畔炸響,震得人耳膜劇疼,未見其人便聞其聲,原本喧鬨的宅子驀然一靜。
……
大廳內,頭發花白的俞震天端坐首位,用以洗手的金盆才剛端上來。
“此人好強的內息!”
坐在其下首的一位華服中年人麵露異色,他身材魁梧、肩寬背厚,身上有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老夫早有預感,今日之事不會太平,讓郝城主見笑了。”
俞震天站起身朝郝深拱拱手,隨即臉色變得陰沉起來。
與此同時,一群弟子早已焦急衝至大廳門外,前來護衛他的安全。
“師父,大事不好,有人殺上門來了!”
“慌什麼?區區藏頭露尾的鼠輩,老夫還未放在眼中。”
俞震天冷哼一聲,接著,步步生風朝大廳外走去:
“郝城主稍等片刻,待老夫處理完此事,再來痛飲三杯。”
聞言,郝深眼神微動,卻是起身跟上,道:
“俞兄稍等,我與你一同前去,我倒要瞧瞧是什麼人敢在這順安城之中亂來?”
一行人氣勢洶洶地來到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