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院落,青帳之內,衣衫半解。
“勸我娶親,你怎麼辦?”
男人把蘇錦嫿壓在身下,冷冽的眸子裡暗潮洶湧。
“可左相權傾朝野,你若是拒絕,今後還如何與他相處?”
蘇錦嫿的手腕被他扼住,剛欲勸誡,卻被顧裴司堵住了嘴。
“那我若是娶了,以後還如何與你相處?”
滾燙的呼吸猶如火焰般濺落在蘇錦嫿肌膚上。
沒有回話的機會。
他那雙有力的手扣入她的指縫,十指相握。
二人緊密貼合,澎湃潮湧迭起,將這萬籟俱靜的夜無限拉長。
他的動作比以往都要激烈了幾分,筋疲力竭後,蘇錦嫿窩在顧裴司結實的臂彎內,空氣中淫靡的味道似有若無,適才意亂情迷時被他握住的手仍未放開。
早年,顧裴司與她和相公郝有福都是一個村中的。
顧裴司是下一任族長,論輩分,她該喊顧裴司一聲叔父。
七年前村裡征兵,那會兒她剛以童養媳的身份嫁給郝有福不久,就成了獨守空房的活寡婦。
上戰場不過一年,郝有福便失蹤了。
後年災荒,蘇錦嫿隻能帶著郝家老小一起逃荒。
一路顛沛流離到了縣裡,好不容易安定了下來,郝有福的弟弟郝二牛不知死活的招惹了縣令之子,滅頂的大罪壓下來,公婆哭著鬨著讓蘇錦嫿去找顧裴司。
這年,顧裴司剛中狀元。
蘇錦嫿低三下四的去求卻奈何他沒同意,後來公婆就設計讓她爬上了顧裴司的床。
顧裴司這才不得已出手解決了秦昊的事。
原以為在那之後便不會再有交集,可她卻有了身孕,公婆又讓她生下孩子,好牽製當今已得聖上青睞的顧裴司。
如今,娃兒都已經五歲了。
顧裴司貪戀她的身體,蘇錦嫿對他亦覺得有所虧欠,一來二去便情瑟和鳴,除了沒有名分,其它均與夫妻無甚兩樣。
這些年,也多虧了他,能讓她撐起郝家,在京城也有了自己的生意。
“我無心娶親,以後,不要再說讓我不喜歡的話。”
顧裴司那張極好看的臉一寸寸湊近,低醇的嗓音帶著強烈的侵略性。
蘇錦嫿唇瓣翕動,在他幽深的凝視下隻得點頭應下。
顧裴司這才起身穿衣,玄色錦袍,玉冠束發,身上沒有過多修飾卻一點不顯樸素,反而有種不動聲色的低調奢華。
短短幾年,他已經是皇帝親信,三品戶部尚書。
年輕,威嚴,行走的達官貴胄,大都的榮耀。
這樣有樣貌有權勢的男子,京中不少閨中千金芳心暗許,也不怪左相惦記著結親。
“我進宮麵聖。”顧裴司頓了頓,清冷嗓音莫名帶著撩人的勾子:“晚點再來尋你。”
蘇錦嫿臉熱,含著下巴點頭。
見他離開,她才起身穿衣,在銅錢梳洗簪發。
忽然,門外傳來了兒子福寶的哭喊,聲嘶力竭,蘇錦嫿心都跟著顫了顫。
她連忙起身,淡藍色的裙子垂落,隨著她急切的步伐飄擺不定。
穿過拱門,在看清楚謾罵兒子的一男一女後,腳步猛的頓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