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你放心,福寶一早就有人喂過,這會兒都睡下了。”
那好歹是顧裴司的親生兒子,他怎會不心疼?
蘇錦嫿這才稍稍安心:“也是,畢竟是在你府裡,我無需憂心。”
顧裴司將蘇錦嫿托起,換了個姿勢繼續抱著她:“看來這些日子你確實很累,竟然穿著外衣就睡著了!”
“也不知怎的了,你這屋內的香氣真的很叫人安心,我聞著聞著就睡著了!”
蘇錦嫿在顧裴司的脖子上蹭了蹭:“一定是上好的安神香吧?”
“並不是。”顧裴司笑道:“應當是這些沉木家具散發出的木香,我在屋內並未點香。”
這個答案,倒是讓蘇錦嫿有些驚訝:“原來是這樣嗎!我還覺得很好聞呢……”
“你怎麼了?要不要看看大夫?”蘇錦嫿的臉上儘顯疲憊,顧裴司免不得有些心疼:“最近就感覺你很累,是不是在郝府,經常難以入睡?”
“本來日子過得平淡,日複一日,年複一年,郝有福卻帶著鳳驚羽忽然闖入,確實攪得我頭疼不已。”
蘇錦嫿說著便自顧自的揉了揉太陽穴。
“到了你這,知曉無人會打擾,所以就放下心來,自然就睡得好些!”
這倒也是不無可能,顧裴司拖著蘇錦嫿:“既然如此,你早些離開郝家,就可安心了。”
“可我離開了,又能去哪兒?”
蘇錦嫿的眼中閃過一絲失落:“叔父應當知道,我是童養媳,來到郝家的那一刻起,就認定郝家是我的家。”
“即便郝有福去往前線,多年未歸,我們都以為他死了,可我依舊想著的是,陪伴著公婆度過殘生,如今要離開,有不舍,也有無奈。”
“我說過,我會娶你。”顧裴司的聲音鏗鏘有力,眼神更是堅定:“到時候你就來尚書府,咱們一家三口團聚!”
“叔父,彆說笑了。”蘇錦嫿壓根不信:“叔父是堂堂戶部尚書,是大都的三品大員,這樣的身份,即便是迎娶公主,女官也不為過,怎麼可以娶我一個二嫁之身?”
蘇錦嫿說著,眼眸更加下垂:“即便是給叔父做個妾室,那都是我燒高香了!這世間,沒有任何一個女人願意做妾……”
也沒有任何一個女人願意和彆的女人分享丈夫。
所以蘇錦嫿一直不鬆口,也不願離開郝家,怕是情有可原。
如今的顧裴司雖然手握大權,但終究是在上升期。
雖然是當今陛下麵前的紅人,可婚姻,是能夠助他冉冉高升的一大助力,迎娶蘇錦嫿,不僅毫無幫助,甚至還有可能拖他後腿。
蘇錦嫿不願意,恐怕他心裡也不願!
顧裴司的眼神變了又變,那一抹複雜,怎麼也揮之不去了:“不管如何,難道你還不打算跟郝有福和離?”
“和離肯定是要的。”蘇錦嫿閉著眼睛,聲音很是柔和:“即便是我不願,恐怕鳳驚羽也不會允許我繼續擋著她的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