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明衝過去看著眼前的那道石牆,伸手在上麵拍了半天,除了發出一聲聲“啪啪”的悶響之外,並沒有任何的異動。
熊明焦急的看著我和花慕靈大聲說道:“怎麼跑進死胡同了?四丫頭,你怎麼帶的路啊?”
熊明說完又看向了我,似乎在等著我說一些什麼。可是我沒有說話,而是看著身後不遠處的甬道口。
因為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咯吱、咯吱”的摩擦聲正從那邊傳來,那是節肢類生物行走時,多足節肢與地麵摩擦而發出的特有聲響。
不用問,此時一點點向我們靠近的正是那隻黑背白斑千足蟲。
麵對前無去路,後有追兵的窘境,我們三個人隻能選擇一點點的後退,儘量將自己身子靠在甬道儘頭的那麵石牆上,似乎隻有這樣才可以讓自己多一些安全感。
我屏住呼吸,看著甬道轉角處那一點點被拉長的身影,聽著那讓人頭皮發麻的“咯吱”聲,我知道那隻黑背白斑千足蟲——來了!
時間往往是相對的,當你不關注的它時候,它總是稍縱即逝,可當你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它上麵的時候,你或許會發現它過的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慢上許多。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我們三個人誰都沒有說話,因為我們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條黑背白斑千足蟲身上。
可讓我們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那條黑背白斑千足蟲在即將越過轉角的時候,不知怎的整個身子竟突然不動了。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我們三個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熊明看了看我,壓低了聲音問道:“胡天,這是什麼情況?”
我也同樣壓低了聲音小聲說道:“我怎麼知道?不過,大力熊,你可千萬彆輕舉妄動!咱們先看看情況再說!”
熊明點頭說道:“得嘞!你放心吧!熊爺我……”
熊明說著用手撐了一下牆想要擺正自己困在沙子中的身體。可就在這個時候,他手按下去的那個地方突然“哢嚓”陷下去了一大塊。
熊明大驚,低聲叫道:“不好!我好像按到什麼機關了!”
說完,這家夥就想把手給拿開。可是熊明剛要動,一旁的花慕靈突然低聲叫道:“彆動!”
熊明一愣,沉聲說道:“花家四丫頭,怎麼了?你這樣我壓力很大的,你知道嗎?”
花慕靈沒有回答熊明的話,而是用手指了指甬道的頂棚。
我和熊明兩個人順著花慕靈手指的方向朝上麵望過去,但見此時甬道的頂棚竟然多出了十數支鋼箭。
它們一個個閃著冰冷的寒光,那感覺就好像一條條毒蛇在死死的盯著我們,隻要我們稍微有一點動作,它們就會隨時撲下來,將我擊殺在當場。
我看著頂棚上那一根根鋼箭,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壓低了聲音說道:“我說大力熊,你的手可千萬彆動啊!老子我連個女朋友還都沒有哪!你丫兒的,可千萬彆嘚瑟,我還不想變成刺蝟!”
熊明聽了我的話低聲罵道:“這話讓你嘮的!說的就像是誰有女朋友一樣!”
熊明這話說完之後,側身看了一眼邊上的花慕靈。
花慕靈發現熊明再看自己,不由得皺著眉頭說道:“熊明,你看我乾嘛?”
熊明看了一會兒花慕靈,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花家四丫頭,你有男朋友沒?”
花慕靈一愣,轉過臉瞪著熊明問道:“你問這個乾嘛?”
熊明咗著牙花子說道:“你看是這樣啊!如果你有男朋友,咱就不提這事兒了。如果你沒有男朋友,那倒不如在我們兩個之間挑一個,能湊一對是一對,不是?說不定一會兒一起去見了閻王爺,陰陽道上也不孤單不是?”
熊明說的一本正經,可把花慕靈給氣個夠嗆。,照我估計,要不是因為現在情況緊張,花慕靈都能直接上去給這小子來上兩個大嘴巴!
而我則聽完之後,不由得衝熊明挑起了大拇指,說道:“流弊啊,大力熊!幾年不見,你丫兒現在耍起流氓來一套一套的。”
熊明白了我一眼,咬著牙低聲罵道:“一邊……玩去!”
花慕靈低聲說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們兩個能不能彆鬨了?”
我聳了聳肩,然後說道:“好吧!”
我見熊明沒有反應於是便詫異的看了看熊明,發現此時這家夥正一本正經的看著自己按在石牆裡麵的手。
我發現情況不對,於是便厲聲問道:“大力熊,怎麼了?”
熊明沒有回答我,而是緩緩的將另一隻手握在了另一隻手的小臂上,隻一會兒的工夫,豆大的汗珠便開始沿著熊明臉頰流淌下來。
與此同時,一陣讓人牙酸的鐵器摩擦聲從牆壁裡麵和天棚傳了出來。
好半天熊明才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機關開始……回彈了……我有點頂不住了……胡天……快想想辦法……”
甬道頂棚的十數支鋼箭,隨著機關的轉動在一點點調整著自己的準心,準備隨時將出現在它們麵前的人射成刺蝟。
暗紅色的細沙依舊在不住的流淌,沙沙作響,似乎要將進入這裡的一切都給埋葬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