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二爺見到如此變故,自然也是萬分驚詫。不過,在這麼樣許二爺也算是經過風浪的老江湖,很快便穩定住了心神,口中詫異的說道:“沙子?難道八手劉他們和李曉聰一樣,並沒有消失,而是就這麼好端端的變成了一對沙子?”
心念至此,許二爺便大步走上前去,蹲在李曉聰所化的那堆沙子前,用拇指、食指和無名指撚了一撮黑褐色的沙子,沙子很熱,甚至還有一些燙,許二爺試了幾次才勉強將那小挫沙子放在鼻尖處聞了聞,果然,一股濃烈的腥臭混合著某種中藥的味道鑽進了鼻腔之中。
許二爺心中暗道:“果然如此!不過,是誰乾的哪?如果說這幫人想要下八門各門話事人的命,這還算有情可原,可李曉聰這樣一個平平無奇的人,他們為什麼要如此大動乾戈哪?難道李曉聰這人本身就有什麼特殊的來曆不成嗎?”
想到這裡,許二爺回頭看了一眼幾乎快要吐出來的陳連勝,問道:“連勝,這李曉聰是誰招進一元齋裡的?”
陳連勝想了一會兒,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胡大爺三個月以前那次下南方,親自帶回來的。”
許二爺聽了這話,皺著眉自言自語道:“胡老大三個月以前親自帶回來的?這孩子能力並不十分出眾,一向注重能力的胡老大為什麼好端端的隻將他帶回來?”
許二爺說著又看了看自己手裡的那兩個破碎的瓷片,喃喃道:“胡老大那次進山倒鬥去的是貴州一個叫鬆桃山的地方,是那個地方有問題?還是這個人有問題?”
而就在許二爺想的出神的時候,一隻拇指大全身黑褐色半透明,外形和蟑螂相差無幾的蟲子,猛的就從那堆沙子裡麵飛了出來,朝著麵前的許二爺就衝了過去。
此時許二爺完全沒有注意到那隻小飛蟲的存在,就在那家夥眼看要飛到許二爺麵前的時候,邊上的陳連勝猛的推了他一把。
許二爺一個站立不穩,“噗通”一聲坐在了地上,而那隻半透明的小飛蟲貼著許二爺的耳朵飛了過去。
許二爺就覺得自己耳朵先是一癢,緊接著一陣鑽心的劇痛便一瞬間傳遍了全身。
許二爺大叫了一聲,當即就想要用手去捂自己的耳朵,可手剛抬起來,邊上的陳連勝便開口大喊道:“二爺,不可!”
許二爺聞言一愣,隨即就見到陳連勝一個前衝,從口袋裡麵掏出一柄小刀。
許二爺大驚,咬著牙叫道:“連勝,你要乾什麼?”
陳連勝沒有說話,而是雙眉緊鎖,反握刀柄,一個箭步衝到了許二爺的身前之後,手起刀落,一刀便將許二爺那受傷的耳朵給割了下來。
許二爺痛苦的慘嚎一聲,鮮血頓時四濺開來。可當許二爺用手捂住了自己耳朵處傷口的時候,卻發現不知為何多了許多沙子般的顆粒。
許二爺大驚,急忙朝地上望去,這才發現那原本被割掉的耳朵竟不知何時變成了一堆黑褐色的沙子。
“好險!”許二爺咬著牙在心中暗自慶幸道:“好在連勝反應快,要不然……”
許二爺一邊想一邊回頭去找剛剛救了自己的陳連勝,可當他回過頭時,卻看到了一尊黑褐色的沙雕。
而那尊沙雕的樣貌不是彆人,正是剛剛救了自己的陳連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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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子,又是沙子。
隻不過,這一次的沙子不是黑褐色,而是閃著熒光的紅色。
那些細沙在將將淹沒過我們胸口的時候突然停住了,可我們卻沒有心思慶幸,因為熊明那原本抵在機關上麵的手已經一點點的被推了回來。
無奈之下,熊明放開了那隻龍象黃金鼠,雙臂較力,青筋暴起,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死死抵住石牆上的機關,可還是無濟於事,隨著“哢嚓、哢嚓”聲傳來,那石牆上的機關依舊在一點點的往回移動,那十數支鋼箭距離擊殺我們似乎也隻差最後一線。
那隻龍象黃金鼠眼見重獲自由,先是在沙子中鑽了兩下,緊接著蹦蹦跳跳的跑到熊明的麵前,一撅屁股居然在熊明的麵前拉了一坨新鮮的翔,氣的熊明不住的大罵。
可那隻龍象黃金鼠卻並不在乎熊明的惡語相向,在拉完了翔之後,它跐溜一下鑽進了沙子裡,不一會兒的工夫就沒影了。
隻留下了一會罵個不停的熊明,沒過多一會兒,熊明罵的累了,便咬著牙衝我喊道:“胡天,快來幫忙!彆他媽的在哪兒看熱鬨了!再這樣下去,還沒等喂了蟲子,就先被射成刺蝟了!”
我聞言也不敢耽擱,剛想在沙子中挪動自己的身子前去幫忙,突然聽見花慕靈大喊道:“小心,這沙子裡有東西!”
可就在花慕靈話音未落的時候,我突然覺得自己腳下猛的被什麼東西給纏住了,那玩意濕滑、布滿粘液、冰冷,感覺像是蛇,可又不是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