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隻巨龜一波接一波不要命似的撞擊,那足有三四米長的巨型螺母半邊身子竟被它硬生生的碾壓個粉碎。
巨型螺母半邊身子大部分的甲殼與節肢都幾乎被鑲在了岩壁之中,暗黃色的汁液混合著乳白色的濃漿,沿著石壁一點點的滑落,形成了一幅最原始,也是最血腥的壁畫。
那巨型螺母在沒了半邊身子之後,本能的揮動了幾下巨大的節肢,幾秒鐘之後便再也沒了動靜。
而那隻巨龜則咣當一聲倒在了地上,不住的喘息、哀嚎著,顯然剛剛那一場殊死搏鬥,它雖然殺敵一千,但也自損了八百。
巨型螺母一死,那些原本攻勢如潮的綠螺一下子便沒了方向,眨眼間那些數不清的綠螺就好像沒頭蒼蠅一般,開始四下逃竄,再也沒有心思去攻擊處在圍觀狀態的我們了。
騎士手下僅存的四名傭兵顯然是之前吃了不少這些綠螺的虧,眼見這些綠螺開始紛紛退散,他們一個個端起手中的hk416對準地麵上的那些綠螺就是一頓掃射。
隨著嗒嗒嗒嗒嗒碰撞的聲音傳來,數百隻綠螺幾乎是在一瞬間被556毫米口徑的子彈給打成了肉醬。
無數暗黃色的汁液飛濺開來,它們混合著綠螺那股子特有的腥臭味,再加上火藥摩擦時發出的氣息,直往人的鼻孔裡麵鑽。
說實話,眼前哪一幕一幕,再加上那股子讓人終身難忘的腥臭味兒,就連作為老兵出身的我,胃裡都多少都有點“翻江倒海”的感覺。
更彆說沒怎麼見過殺戮場麵的花慕靈了,這丫頭乾嘔了兩聲之後,一扭頭“哇”的一聲,把早上吃的那點東西全都吐了出來。
我走過去拍了拍花慕靈的背,輕聲的問道:“四丫頭,你沒事吧?怎麼你也算是八門裡花手絹的話事人,怎麼這點場麵就受不了?”
我這話剛一出口,那個假裝紳士的老外也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殷切的問道:“花小姐,你怎麼樣?沒什麼事兒吧?說實話,這樣的場合真的不應該讓你這種漂亮的女士看見。你就應該……”
眼看那個老外賤嗖嗖、屁顛屁顛的湊過來,我這個氣真的就不打一處來。
我一把抓住了那家夥想要搭在花慕靈肩膀上的手,用力的朝後一甩,然後皮笑肉不笑的衝他說道:“嘿,我說哥們,咱怎麼稱呼?”
那老外皺著眉頭看了看我。照我估計,按照劇情發展,這家夥此時心裡早就應該飄過了一萬頭草泥馬。可是他又不好意思當著花慕靈發作,所以隻能假裝紳士的在哪兒運氣。
過了好一會兒,那家夥可算把那口氣給運明白了,這才勉強衝我笑了笑,說道:“胡先生,你可以叫我安德森,騎士團裡的人都叫我伯爵!”
我看著那個叫伯爵的家夥笑道:“伯爵?伯爵紅茶那個伯爵?”
伯爵聽我這麼說鼻子差點沒氣歪了,大聲的說道:“胡先生,我雖然很不喜歡你,可是我一直都對你抱有尊重!如果你要是在這麼惡語嘲諷的話,可彆怪我不客氣!”
我笑著罵道:“不客氣你丫能怎麼著?我跟你說,你個連中國話都說不明白的主兒,少在這兒跟我裝橫!我跟你講,老子他媽的從小嚇大的!”
伯爵冷哼了一下,說道:“既然這樣,按你們中國人常說的那句話就是,你這是不見黃河不死心!”
我笑道:“你個銀樣鑞槍頭的主兒,彆在那兒裝豪橫。有本事過來跟小爺比劃比劃,看看是誰不見黃河不死心!”
說完,我和伯爵擼起袖子就要朝對方衝過去。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直乾嘔不止的花慕靈突然開口說道:“你們……你們兩個大男人能不能不那麼幼稚?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有心思搞這一套?要打,等或者出去了在打也不遲!”
我見花慕靈開口,便停住了身形,看了看花慕靈,然後又看了看伯爵,笑著說道:“沒問題,你說了算!”
說完這話之後,我把頭轉向了一旁的伯爵,厲聲說道:“伯爵,你丫兒聽好了,看著花慕靈的麵子上,咱們倆這筆賬今兒的事兒先到這兒。可這事兒它可沒算完,這筆賬我先記下了,等咱們從這兒出去了,看老子怎麼收拾你丫兒的!”
伯爵看著我也冷哼了一聲說道:“很好,胡天,到時候我也要讓你看看什麼叫做牛王爺有三隻眼!”
我笑道:“你丫兒這中國話是跟誰學的?還牛王爺!那他媽的是馬王爺!馬王爺有三隻眼,還牛王爺!我看你想牛王爺……”
而就在我嘲笑伯爵中文水平垃圾的時候,那隻原本匍匐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巨龜突然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