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是督主回來了。”
聽到這道聲音,東廠內方才神情緊張的錦衣衛麵露喜色。
沈青山以及曲非煙則是麵色微變。
沈平安目光輕抬,看著空中一閃而至的身影。
目光在前院周圍掃了一圈,看著前院內這一眾倒地受傷的錦衣衛,曹正淳臉上看不出半點喜怒。
就在這時,又是數道破空聲浮現,幾道身影先後落於院內,然後站於曹正淳的身後。
可當曹正淳的目光回落至沈平安身上時,臉上重新多出了和煦的笑容。
“還不多謝沈公子,若非沈公子手下留情,你們這幫廢物的狗命,哪裡還留得住?”
說完,曹正淳抬起雙手,右手的蘭花指翹起放於左手手背上。
“咱家本還想著這兩日差人去邀請沈公子一敘,卻不想沈公子今日竟然主動來了。”
“隻是,今日之事,沈公子不應該給咱家一個解釋嗎?”
聞言,沈平安搖了搖頭:“若要論,要給出一個解釋的,不應該是在下,而是曹公公。”
此話一出,要是換了其他人,此刻隻怕已經是因為沈平安的冷傲而心生怒意。
可曹正淳是什麼人?
自小便進入宮中,且在宮內無依無靠,沒有任何靠山。
若真是為情緒所掌控的人,曹正淳焉能走到現在這一步?
這種寵辱不驚和隱忍,即便是朱無視也不得不佩服。
因此,麵對沈平安所言,曹正淳不但沒有動怒,反而是聽出了另外一層意思。
“沈公子這話,倒是讓咱家有些糊塗了。”
回應了沈平安一聲後,曹正淳掃了聚集在周圍的這些錦衣衛後冷聲道:“來個人給本督主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在曹正淳話音剛落,此前通風報信,以及拿著郝百川腰牌將沈天南等人放出來的錦衣衛先是猶豫了一下,隨後快步上前湊到了曹正淳的身邊附耳低語。
以曹正淳的聰明,即便身旁這名錦衣衛所述不多,可也能將事情的緣由猜個大概。
望著地上昏死過去的郝百川,曹正淳眼中冷冽之意流轉,殺意頓顯。
正如朱無視所想,在親眼見識過沈平安的優秀後,曹正淳心中不禁起了招攬之心。
隻不過事情未定,曹正淳也未將事情吩咐下去。
哪曾想今日東廠裡麵鬨出這麼一出。
若是處理不好,關係交惡,還談什麼招攬?
少頃,曹正淳再次看向沈平安,臉上的笑容自然了幾分。
“手下人逾越,竟是不知分寸敢將沈家主抓回來,倒是咱家禦下不嚴。”
“不過,隻是一個誤會而已,沈公子又何必大動乾戈?”
沈平安淡淡開口道:““東廠地牢陰風寒,九死一生命難安。”,東廠凶名,人儘皆知,家人被抓,若是在下不動作快點,焉能知曉家中人安危?一時情急,還望曹公公勿怪。”
曹正淳笑道:“人之常情,咱家明白。”
見此,沈平安嘴角忽然也多了一抹笑容。
“江湖傳聞,曹公公自小身處深宮,最是循禮,待人謙和,今日一見,確實是名副其實。”
曹正淳眉宇間舒展了幾分回應道:“禮多人不怪,若是尋常人,咱家或許不會放在眼裡,可如沈公子這樣的劍道天驕,平日裡咱家都不敢怠慢?更何況今日錯在我東廠?”
沈平安點了點頭道:“有曹公公這樣的話,在下便放心了。”
說完,沈平安右手緩緩抬起,單指探出凝空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