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沈重山這話,一旁的沈青山以及曲非煙皆愣了愣。
尤其是沈青山,更是忍不住開口:“昨日王家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說沒就沒了?”
沈天南沉聲道:“一個時辰前,東廠以王家買官,且私販鐵礦為由,將王家全部查抄了。”
話音入耳,沈平安笑了笑:“這位曹公公,的確是謹慎!”
沈天南看向臉上並未有絲毫訝然的沈平安忍不住問道:“聽平安你這話,是早就猜到了東廠會對付王家?”
沈平安語氣平靜道:“一半一半吧!”
迎著幾人的目光,沈平安輕聲道:“曹正淳比起朱無視而言做事八麵玲瓏。”
“雖說昨日的事情背後謀劃的人是鐵膽神侯,但到底是借著東廠的手。”
“不管是為了肅清東廠的歪風邪氣,還是事後為了緩和關係,曹正淳都不會繼續讓王家安然無恙。”
沈天南歎了口氣,語氣帶著幾分唏噓。
“原本族裡也有不少人覺得現在沈家有了你,以前被王家欺辱的仇也能報了。”
“我還想著過些日子找時間問問你的意見,沒想到東廠這邊就先動手了。”
沈平安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人都是功利又現實的。
在窮困潦倒式微時,周圍環繞的儘是壞人,但當功成名就後,身邊環繞的卻都是示好之人。
許多事情,自然會有人上趕著幫著去做。
沈天南問道:“那明日這約,平安你要去嗎?”
沈平安嘴角挑起一抹弧度:“這位曹公公送請帖時順帶還送了禮,若是還不去,就有些太失禮了。”
“更何況,當年父親的死主要是因為身上的舊傷所致,可也與王家十年前的打壓離不開關係。”
“於情於理,王家的賬,也不能這樣算了。”
沈平安並非是魂穿,隻不過是覺醒了宿慧。
對於沈家以及這具身體父母的感情也是真的。
以前實力不夠,沈平安無從選擇隻能壓在心底。
現如今,實力既然足夠了,一切事情也該是有個交代。
同是一家人,沈平安心中怎麼想,沈天南如何不知?
見此,沈天南開口道:“那好,我這就出去給那大檔頭說你同意赴宴了。”
沈平安擺了擺手道:“此事暫且不急,讓他等著便是,平安還有另外一件事情想要與二伯說。”
在沈天南抬起來的屁股重新坐回去後,沈平安開口道:“王家的事情結束後,我想讓二伯將沈家搬離京城。”
沈天南愕然道:“搬離京城?”
雖然驚訝於沈平安有此一說,可沈天南到底比沈青山沉穩的多。
驚訝之後先是沉思了片刻然後歎了口氣:“京城是非多,早些年,在大哥剛剛去世的時候,我也曾想過帶沈家的人離開京城。”
“可京城離開不難,以沈家這近百年的積累,去其他地方建個府邸也綽綽有餘。”
“但京城裡的生意到底深耕多年,沈家上下百口人也全靠這些生意維持。”
“離開了京城,到時候我沈家又怎麼營生?”
一旁的沈青山忍不住點了點頭。
這一點也是方才沈青山想要說的。
沈家做的生意有些雜,不過就是鐵匠以及一些玉石生意。
這些生意幾乎都是做的熟客。
一旦換了地方,生意必然一落千丈,到時候入不敷出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