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空間和現實宇宙的不對應的,他們進入亞空間後是隨機出現在任意一點上,因此每次回港時間都像在抽獎,不過通常來說最久不會超過一個月,原理目前仍未可知。
此次回港需要五天,屬於比較快的了。
剛剛脫離危險,葉少遊就忍不住喊了起來:“隊長隊長!我們這次出來有多少軍功?”
諸弘打開自動駕駛,從駕駛位上站起來,準備回房間修煉,順口說道:“全隊共獲得188軍功,50%屬於共同收入,隻能用於改善戰艦和補充彈藥,其餘的五人平分,這次運氣比較好,乾掉了一個運輸者,不然不會有這麼多。”
但還得扣掉成本……顧子澈心想,用掉的十八發反物質導彈、穿梭亞空間和超載炮擊對仙靈引擎造成的損傷等都需要花費軍功來修複和補充。
安文朔聽到後有些不滿:“切……平分嗎?這個地仙前期怎麼配和我平分?他出了多少力?抗一下巡邏者的切割就快被抽空靈氣了……”
諸弘頭也沒回:“那你這個天仙前期也不配和我平分。”
“……哼!”安文朔轉過頭,有些氣不過。
他確實沒資格和諸弘談平分,但讓他和另外三個修為都沒他高的人平分,又讓他感到很不爽。
於是他恨恨地砸了一拳牆壁,一步瞬移至房間裡,把門摔上。
顧子澈皺了皺眉,這種態度很不適合團隊協作,前線戰爭危險異常,團隊實力越強他們活下來的概率越大,因此他打算去找安文朔談談。
而葉少遊一看顧子澈往前走,立馬知道了這位朋友打算去勸安文朔,一把拉住了他:“清玄,彆去。”
顧子澈回頭:“怎麼了?”
“你不用管他,這種人和我們完全不是一個階級的,你說什麼都沒用。”葉少遊冷笑一聲道,“就像你會在意螞蟻對你的求饒嗎?”
顧子澈歪過頭想了想,然後認真地答道:“我會。”
“……”
葉少遊扶額:“靠……服了你了,就當我舉錯例子了,反正這種人天生就接受了高等的精英式教育,他們不會在意賤民的看法,你就算去了也是雞同鴨講,反而讓他記恨你。”
“那怎麼才能讓他好好配合呢?”顧子澈認真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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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葉少遊吐槽道,“這種大少爺就是來鍍金幾天,多個軍隊的履曆,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走了吧。”
顧子澈皺了皺眉,似乎對葉少遊的說法並不讚同。
“唉……”葉少遊歎了口氣,自知和這位好友也說不通了,便不再多說。
他曾經固然是世家子弟,但自從被華影破家滅族、以散修的身份流離星海之後,早就不再認為自己是什麼世家少爺了,反而對華影、安文朔這種大宗弟子滿懷怨恨。
顧子澈自然知道葉少遊內心的不爽,但安文朔畢竟是隊友,而且戰鬥時也出了力,最多隻是嘴上不饒人,讓顧子澈依舊懷著可以講道理的心思。
而安文朔的那幾句賤民,對顧子澈而言簡直是毫無殺傷力,擁有元神,隨時都可以無情無欲的顧子澈完全做到了寵辱不驚。
所謂“寵辱若驚,貴大患若身。何謂寵辱若驚?寵為下。得之若驚,失之若驚,是謂寵辱若驚。何謂貴大患若身?吾所以有大患者,為吾有身。及吾無身,吾有何患?”
簡單來說就是,人們總是把榮辱這樣的大患看得與自身生命一樣珍貴,但其實榮辱並沒有這麼重要。
我之所以有大患,是因為我有身體;如果我沒有身體,我還會有什麼禍患呢?
道教思想裡並不存在鮮明的“人格”,我即自然,我身皆虛,才是修心最終的目標。
因此顧子澈對外界的榮辱完全如清風過耳一般灑脫,哪怕安文朔當麵對他出言不遜,他也會微笑著不當一回事。
若是取得近一點,蘇東坡的那句“一蓑煙雨任平生”倒也可以描述幾分這樣的境界。
若是外界總以惡意相對,顧子澈也不會暗自記仇或是大喊莫欺少年窮,而是認真地思考,為何這個時代會是如此,為何這個時代會造就這些人。
若是能改之則改之,若是不能改之則隱。
他並不會為某些人的冒犯而記仇,也不崇尚以牙還牙以血還血,隻是思考著時代的演變、世界的變遷、社會的發展、道德的準則。
與其著眼於報複某個人,不如直接根除培養這種人誕生的土壤。
若是陳雨婷還在,或許會微笑著說道:“神在思考,神在悲憫。”
當初葉姐的海盜團對他並不好,但顧子澈至今也沒有記恨過他們,他更加明白的是:與其記恨那個海盜團,不如去記恨將人扭曲至此的操蛋的時代。
假若葉姐凶虎朵兒他們全都能在最美好的社會中快樂地長大,生活富足,能在社會中實現自己的價值和理想,他們還會去當海盜,去殺人嗎?
顯然是不會的。
這不是人的思維,而是神的格局。
或者說,這是“道”的格局。
但此時的顧子澈,心神依舊被五千年前的世界所牽連,他沒有更多的精力來改變五千年後的世界。
僅僅是尋找大劫的起因就讓他奔波勞碌,他一個小小的化神又如何有更多的力量來糾正這個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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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祖遇辱而不惡,鳴劍異之,故有問。
顧祖對曰:“若人皆平等,互愛互助,其人亦辱我邪?”
鳴劍曰:“有如此之世,其必不辱爾。”
顧祖曰:“然也,故吾責世不責人,責人則無儘,責世則一。”
鳴劍惝然,若有所得。
——《清玄道祖起居注·卷一》dqqqqguan.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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