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妙言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自己回到了和娘親生活的山林裡。
晨起練劍,看書,下午捕獵,夜晚躺在娘親懷裡聽故事。
山林裡環境清幽,自給自足,日子過得十分愜意。
畫麵一閃,她出現在天衍宗,日複一日的練劍,學習術法……最後被人追殺跌落懸崖。
畫麵再次變換,她與上官語兒,木柏,嚴子洛等人在攬月居的小實驗室裡一遍又一遍地製作玉簡。
…………
畫麵不斷交替變換,越來越快,越來越亂,許妙言隻覺得自己的腦袋快要炸掉了。
她抱住腦袋,顫抖著聲音低呼:“好疼……”
“砰”的一聲,門被推開。
“娘子?”
聽到屋內動靜的君無然衝進門來,卻見少女仍昏睡著。
額頭上的汗水打濕了頭發,整個人如同被大雨淋濕了一般。
君無然見狀,連忙坐在床邊,熟練地拿起枕邊的手帕輕輕擦著少女額頭的汗水。
“怎麼還不醒?”君無然收起帕子擔憂地看著許妙言。
話音剛落,卻見少女的眼珠微微轉動,緊接著睫毛也輕輕動了動。
君無然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
卻見少女雙眼微微睜開一點,一滴眼淚從眼角慢慢沁出來。
君無然的手掌比腦子先一步做出反應,修長的手指輕輕撫上少女的眼角,順勢接住了從眼角滑落的淚珠。
滾燙的淚珠滴落在手心裡,感覺有些燙人,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君無然瞳孔微張,猛地回過神來。
他迅速握緊拳頭,有些心虛地看向少女,卻見少女有些呆愣地望著自己,嘴唇微張,低聲說著什麼。
君無然下意識俯身,將耳朵湊近去聽。
溫熱的呼吸吐在耳邊,少女沙啞的聲音傳來:“君……無然,你小子……還欠著我的債呢?”
許妙言剛醒來意識有些混亂,想起夢中的場景,又看到熟悉的人,脫口而出這麼一句話。
她隻記得自己是君無然的債主,完全忘記了現在處於什麼情況。
君無然皺著眉聽得一頭霧水,但他還是很有耐心地答應她。
“你終於醒過來了,隻要你能醒過來,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包括拿走我的生命。
君無然在心裡默默補充。
“水……”許妙言又小聲說了一個字。
話音剛落,君無然便從儲物空間內拿出一杯溫熱的茶水,是許妙言經常喝的那種花茶。
他一手捏著水杯,一手熟練地抱起許妙言,將水杯送到跟前。
許妙言怔愣一瞬,就著茶杯抿了一小口,又躺下來。
喝了水之後整個人清醒了很多,她這才眨著眼睛打量著君無然。
這人怎麼看起來有些不一樣了,整個人成熟了許多?
難道現在又是心魔?
許妙言眼珠一轉,試探著問道:“夫君?我睡了多久了?”
該死的秘境之主,這副破身體要死不死的,真是太折磨人了……
“慕容姑娘,你昏睡了半個月了。”君無然掖了掖被角柔聲道。
哦,叫慕容姑娘,看來不是心魔。
“什麼?半個月?”許妙言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
“嗯。”君無然頷首,又有些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