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哎呦!……”那個賊人趴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
玉簫公子知道是他的毒傷發作了,嘴角冷冷地一勾。
靈兒循聲望去,看到那賊人因痛苦而扭曲泛青的臉,不禁動了惻隱之心,忙問道:“他怎麼了?”
玉簫公子一把攔住準備上前為他看傷的靈兒,說:“隻是廢了他一條手臂,沒什麼大礙。”
靈兒仍不放心,說:“他臉色發青,不是中毒便是傷到了要害。”
玉簫公子不滿她那過於泛濫的同情心,淡淡地說:“這賊人是罪有應得,姑娘何必為他傷神?”
察覺到玉簫公子的不悅,靈兒便不再堅持給那賊人看傷,卻也不讚同玉簫公子隨意傷人,說:“即使他犯錯於前,但隨意傷害他卻是不妥。想必他出來行竊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苦衷?”玉簫公子知曉她心地善良,才會為他人開脫,但她卻為何不給身為魔教中人的自己一個辯解的機會,便將自己歸於壞人之列?這麼想著,玉簫公子心中苦悶,暗暗歎了口氣。
“應該把賊人送交官府,官府會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靈兒沒注意玉簫公子的表情,自顧自地說。
“這就是姑娘對官府的認識嗎?”玉簫公子抬眼看她,淡淡地問,“官府在姑娘眼中如此值得信任?”
靈兒不太明白玉簫公子的意思。
就在這時,看守鎮門的官兵也聞聲趕來,他們問清緣由,便把賊人帶回縣衙法辦。
靈兒覺得如此甚妥,而玉簫公子則不以為然。
“姑娘如有興趣,咱們去縣衙看看。或許姑娘會對官府有新的認識。”玉簫公子說。他突然有個想法:“或許讓靈兒姑娘見識一些背後的黑暗也有好處。她從小被保護得太好,行走江湖難免要吃大虧。”
“哦?”靈兒雖然不解,但也沒有拒絕玉簫公子,跟隨著他而去。
“這裡是縣衙的後門?”靈兒好奇地問。
玉簫公子神秘一笑,說:“咱們在這裡稍等片刻,便有好戲可看。”
靈兒不以為然地說:“這麼晚了,能有什麼好戲?”她話音剛落,就聽縣衙的後門“嘎吱”一聲被打開。
玉簫公子一把拉過靈兒隱於陰影之中。
從縣衙後門走出的人,不是那個又矮又瘦的小賊又是誰?隻見他臉色發青,右手垂於身體一側,左手捂住胸口,對送他出來的那個官兵點頭哈腰地說:“麻煩官爺了。”
而那個官兵也笑著說:“魏三,下次動手小心點,我們能救你一次,也難保能救得了你第二次。”
“是,是。”那小賊就這樣步履蹣跚地離開了縣衙。
黑暗中,靈兒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
玉簫公子笑著說:“好戲看完了,咱們回客棧吧!”
靈兒低著頭跟在他後麵,沉默不語。
“你沒事吧?”見靈兒沮喪的模樣,玉簫公子有些心疼。
“為什麼放了他?這還有王法嗎?”靈兒皺著娥眉小聲說道。
玉簫公子說:“有錢能使鬼推磨。”
“這麼放過他,以後還不知會有多少百姓遭殃呢!”靈兒說出心中的擔憂。
“天理循環,老天不會放過他的。”玉簫公子口中這麼說著,心中卻得意地想:“中了本公子的‘魂影掌’,就算老天想放過他,他也難逃一死。”
靈兒無奈地搖了搖頭,或許有很多事情並沒有她想得那般簡單。
次日一早,靈兒與玉簫公子就離開了代縣。半日後,他們抵達五台山。
五台山下隨處可見五台派的弟子。
玉簫公子擔心讓人識破了身份,便在山腳下匆忙地和靈兒道彆。
“姑娘來五台山是為了和五台派弟子一同前往洛陽?”玉簫公子這才知曉靈兒來五台山的真正目的。
“是呀!徐大哥也知曉靈兒並不識路。”靈兒感激地說,“多謝徐大哥一路送我過來。”
“不客氣,正巧順路。有姑娘一路相伴,這一路上才不無聊。”玉簫公子笑著道出真心話,“在下過段時日也會去洛陽,咱們洛陽再會吧!”說完,他拱手作彆。
“徐大哥,後會有期!”靈兒拱了拱手,轉身邁開蓮步而去。
看著靈兒離去時輕盈的步伐,玉簫公子的心情卻輕鬆不起來。若不是還有要事在身,自己便能陪佳人一道南下,那該有多好?玉簫公子遺憾地歎了口氣。
就這樣,他們分道揚鑣,靈兒上了五台山,而玉簫公子則去辦他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