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什麼?”靈兒問。
“但是她被壞人迷惑,多次拒絕他人為她贖身。”杜青山憤憤地說,“靈兒,你可知道她是被誰害得身陷青樓,淪為娼妓的嗎?”
“人販子?”靈兒答。
“不是!是齊陽。”杜青山怒道。
靈兒一驚,問:“這和齊陽又有何關係?”
“當然有關係,就是齊陽迷惑了仙兒,讓她不肯離開尋芳樓的!”杜青山說,語氣裡充滿了怨恨。
“尋芳樓?”靈兒想起尋芳樓不正是清風客棧隔壁的那家青樓嗎?而齊陽也的確是那兒的常客。想到這裡,靈兒不禁對齊陽產生厭惡之情。
“這個齊陽在京城裡勢力很大,他一定會想方設法阻止我為仙兒贖身的。現下隻有說服仙兒,讓她不要再受齊陽的迷惑才能救她脫離尋芳樓。”杜青山說。
靈兒越聽越糊塗,她在想杜青山口中的那個齊陽,真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齊陽嗎?
“靈兒,你聽明白了嗎?”杜青山看靈兒一臉迷茫,焦急地問道。
靈兒如實說:“不太明白。”
杜青山無奈地歎了口氣,說:“你隻要記住那個齊陽不是好人就可以了,然後幫我把這封信交給仙兒。”說完,他掏出了一封信硬塞到靈兒手中。
靈兒不解地說:“可我不認識仙兒呀!為何你要我幫你送信?”
杜青山難過地說:“仙兒根本不肯理我,要說服她,隻能靠靈兒你了!你們都是姑娘家,比較容易溝通。”
靈兒看了看手裡的書信,為難極了。
“求你了,靈兒,我真的沒彆的辦法了!”杜青山哀求道。
靈兒隻好答應。
靈兒手裡拿著信,卻沒心情去送,眼看就要走到尋芳樓了,她一拐就拐進清風客棧裡去。
這會兒“風兒”們都不在,靈兒信步走出客棧的後門,隨意查看了下牆上的竹筒。
靈兒兩眼一亮,自己的那張藥單已然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張紙條。靈兒迫不及待地拿了出來,隨著紙條的打開,淡淡的檀香飄了出來,紙條上麵隻有工整的四個字:“無礙,多謝!”
這四個字讓靈兒如獲大赦,心中大石終於落地。她開心地將紙條收入隨身小包中,拿起杜青山的書信,就朝尋芳樓去。
誰知靈兒的輕鬆心情並沒有持續多久,尋芳樓的龜公老王把靈兒攔住,就是不讓她進去。
“小丫頭,快走開,彆擋著我們做生意!”老王不客氣地說。
“老伯,我就進去送封信。”靈兒拿著書信懇求道。
“這兒是青樓,不是小姑娘家能來的,快走!”老王冷冷地道。
靈兒歎了口氣,隻好放棄。一時也沒有事要做,靈兒便想去逸興門碰碰運氣,看能否遇到齊堂主。
一走進京西分壇,靈兒有些意外地遇到了齊陽。
齊陽正坐在廳裡喝茶,看上去有些疲憊。
靈兒想起在洛陽時,齊陽也常出現在逸興門裡,難道他也是逸興門人?靈兒左右張望,周圍的逸興門人都穿著淺綠色的門服,就齊陽穿著一身淺藍衣袍,怎麼看他都不像是逸興門人。
直到靈兒走近,齊陽才抬頭發現靈兒。他忙起身,拱手道:“甘姑娘,怎麼會來這兒?”
靈兒想起尋芳樓,想起仙兒,口氣不佳地道:“為何我就不能來這兒?”
齊陽一怔,忙解釋道:“在下不是這個意思。”
靈兒也沒再搭理他,低頭看了看茶盞,心想:“果然是他愛喝的祁門紅茶。”
齊陽說:“姑娘是來找人的嗎?”
靈兒回道:“嗯,我找徐大夫。”
齊陽說:“他在裡頭,姑娘,請。”
靈兒不悅地瞪了齊陽一眼,便朝醫閣而去。其實,靈兒還想和他說說話的,這些日子聽到了許多關於他不好的傳聞,期待他能給予解釋。莫名地,靈兒希望那些都是誤會。
見靈兒朝醫閣走去,齊陽暗暗鬆了口氣,匆忙地離去。
靈兒進去的時候,徐大夫正忙著收拾桌麵。
“徐大夫!”靈兒笑著喚他。
“哎呦!是靈兒來了!”徐大夫微笑著說,“怎麼這麼久都不過來玩?”說著,他將一些用過的東西丟入廢物籃裡。
靈兒聞到空氣中有血腥之氣,便順著徐大夫手的方向看去,隻見廢物籃裡好多沾著汙血的繃帶,心裡有些難受,忙問道:“是誰受傷了嗎?流了這麼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