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陽看著齊典,良久才道:“我隻是不想和她有過多的羈絆。”
齊典沉思了片刻,說:“我明白你對靈兒姑娘的情意,也看得出她很關心你,你又何苦……”
“我的事你彆管!”齊陽冷冷地說。
聞言,齊典怒道:“這恐怕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吧!白日躲著她,夜裡又去接近她!齊陽,你究竟想乾什麼?”
齊陽驚訝地看著齊典。
齊典冷冷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齊陽垂眸不語。
“無話可說了?”齊典說。
齊陽解釋道:“我隻是……”
齊典接口道:“這是情不自禁,你懂嗎?”
齊陽抬眸看他。
“靈兒姑娘是個好姑娘,你不妨給她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齊典說。
“行了,我明白了。”齊陽說,“我知道該怎麼做。”說完,他直接走出了屋子。
齊典歎了口氣,他早該知道固執若齊陽,又怎會聽自己的?他不知自己把這件事說出來到底對不對。
其實,齊陽早就知道自己錯了。在發現靈兒被魔教教徒圍攻,寧可身陷險境也不願意拋下自己逃走的時候,在看到靈兒忍著痛拐著腳還要去山洞找自己,一等就是一夜的時候,可他卻自私地選擇一錯再錯。直到靈兒說自己和她的一個朋友很像,追問自己為何不用左手,而是用受傷的右手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已錯得無可救藥,不知回頭是否還來得及。
齊陽剛走出巷子,就看到幾個壯漢正拿著一幅青衣蒙麵人的畫像在人群裡尋找身形相似之人。他反應極快,轉身閃入另一條偏僻的小巷。
這條小巷通往清風客棧的後門,往日極少人走動。
齊陽沒想到會在此遇到靈兒。
靈兒低著頭,顯然還沒發現齊陽。
齊陽正猶豫要不要改道時,靈兒就抬起了頭。
靈兒見到齊陽的瞬間竟有錯覺以為看到的是青風俠。隨即她細細觀察起來,齊陽穿著的衣袍是深藍色的,倒和青色有幾分相似。再觀兩人的身形,都是修長高瘦,難怪自己會有錯覺。若不是兩人身上的氣息截然不同,靈兒倒會懷疑他倆究竟是不是同一個人,畢竟給她的感覺那麼相像。
齊陽被靈兒這麼一打量,不禁有些心虛,他垂眸不敢與靈兒對視,深怕靈兒會察覺出什麼。
“齊陽,你這幾天都跑去哪兒了?傷好些了嗎?”靈兒關心地問。
“好多了。”齊陽抬眸應道。見靈兒朝自己走來,齊陽不禁往後退了兩步。
察覺到齊陽的躲避,靈兒先是皺眉不解,隨即有些氣惱,問道:“你躲著我做什麼?”
“我沒有。”齊陽雖然這麼說,可見靈兒離得越來越近,還是往邊上退了一步。
“你……”靈兒委屈地說,“我隻是關心你的傷勢,你就煩我厭我了嗎?”
“我……”齊陽一時詞窮,不知如何解釋。
靈兒試著朝他走近一步,齊陽果然又退了一步,靈兒受傷地說:“罷了,以後我不會再去煩你了,你也不用躲著我連家都不回。”說完,靈兒傷心地走了。
齊陽輕輕地歎了口氣,沒想到會突然遇到靈兒,今日他出門已久,身上難免帶有些血腥味兒,怎能讓靈兒靠近些?看著靈兒孤單離去的背影,他狠狠心想道:“長痛不如短痛。”
果然如齊陽所料,靈兒在客棧後門牆邊竹筒裡留了紙條。
齊陽看完以後,輕輕歎了口氣,默默地把紙條放了回去。
因為齊陽之故,靈兒一晚上都沒睡好。若不是先前與青風俠有約定,她早就趁著夜色出去散心了。
一大早,靈兒就出了門。她沒有去找齊陽,而是徑直去了清風客棧。
昨夜青風俠沒有行動,“風兒”們也就沒有一大早就聚在這裡嘰嘰喳喳地討論個不停,清風客棧終於有了片刻的安靜。
靈兒趁沒人注意,走出客棧的後門。她留的紙條仍靜靜地躺在竹筒裡,似乎沒人查看過。
“青風俠沒有發現紙條嗎?他是不是身體不適?”靈兒有些擔心,忙找客棧夥計又借來了紙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