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進院裡後,又去抱了一些新鮮乾草鋪在床板上。
這些曬乾的草有一股溫暖的味道,等被子一曬乾,她就可以自己一個人睡了。
下午李妙妙在院子裡忙活,聽著外麵砍木頭的聲音,蕭銜權當聽不見。
隻有他手中接連化成沙的石子暴露他對敲打聲有多煩。
李妙妙用柏樹做了一對近一米五高的腋下拐杖,沒有鑿刀她就柴刀一點點削,楔釘榫解決了兩角弧度的問題。
再把撐手的方形木棍敲進去就大功告成。
做完一對腋下拐杖天都黑了。
要是有一套木匠用的工具,她還能做的更快一些。
起身抖掉身上木屑,她往蕭銜的房間走去。
看到她手上拿著一副拐杖,蕭銜眸色微動。
她是忙著做這個
李妙妙點燃房間的桐油燈,漸漸亮起的光影映在她臉上,多了幾分暖意。
她把拐杖拿到床邊,對著男子溫柔笑道:“我扶你下來,你試試好不好?”
蕭銜注視著床邊的東西,餘光瞥向站在床頭的女子。
這已經是她第二次用這種略帶寵溺的語氣跟他說話。
“為嫁妝一事討好我?”
李妙妙目光微頓,她做拐杖給他並非是想討好他,隻是看他撐著兩根木棍不方便。
恰好自己又會這門手藝,順手做的而已。
“我想跟你好好相處。”
話一出,男子溢出淺笑,勾人的聲線染著幾分蕭薄。
“你了解我嗎?”
“你知道我的雙腿如何斷的?”
“你除了知道蕭銜這個名字,其他對我一無所知,若想活命就跟我做一對互不打擾的夫妻。”
李妙妙微微蹙眉,這話聽起來他身上似乎有秘密?
“拿著你的東西出去,彆再來招惹我。”
冷漠無情的逐客令嚇不倒李妙妙。
她能死在給客戶送棺材回來的路上,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我記住了,但我做好的東西沒有再收回來的道理,你願不願意用那是你的事。”
她把拐杖往牆邊一放,旋即轉身走出房間去廚房做飯。
“我才不會因為這種小事生氣呢。”
若她和麵的動作沒有比昨天大了兩倍,那確實能看出她沒生氣。
房間裡,蕭銜感覺腹中隱隱不適。
他用手把雙腿挪到外麵,僅靠著一點知覺用腳尖碰到鞋,即使這微小的動作已經使他雙腿如萬根針紮一樣疼,他連眉都不曾皺一下。
那老東西沒有全廢掉他的腿。
就是要他人不人鬼不鬼地活著。
懷揣著恨意,伸手取過兩根小木棍,一眼都沒分給旁邊的拐杖。
廚房裡,李妙妙切好麵,舀水洗手的時候發現水缸快見底,她提起水桶走到井邊打水。
看見蕭銜撐著兩根木棍出來,想起他說過的話,隻當看不見。
提起滿滿一桶水往廚房走去。
煮了兩碗清水麵,湯裡隻放豬油和蔥。
跟昨天一樣,把蕭銜那份放到房間,她端著麵到外麵吃。
一邊吃麵她一邊想著如何賺錢。
小木箱裡就隻有十文錢,買不到什麼東西。
每月初一和十五是村裡集體進縣趕集的日子,先做個小玩意試試水,再去城裡逛逛,看看那些魯班店的家具樣式。
隻要做出比他們更有新意的款式,賣出一款至少可以保證十天半個月不會餓死。
李妙妙洗完腳一進房就看見被子豎折在中間,像一條分界線。
“不至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