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分後麵吃,這一部分拿來做煙熏大腸。”
一下午她都在廚房忙碌,沒看蕭銜一眼。
晚上她蒸了米飯,刹出來的米湯她不想浪費,裝在盆裡準備拿來當湯喝,炒了個菜加再一碗肥腸湯。
一菜兩湯便做好了。
等她端著飯菜放到桌上,天色已到傍晚,能看到的光線所剩不多。
她站在門口看見蕭銜靠在床頭目不轉睛地盯著腿,那雙溫潤的眼眸不喜不悲,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李妙妙雖然不知道他經曆過什麼,可他經常盯著那雙腿看。
也能想到雙腿殘缺對他的打擊有多大。
蕭銜早就發現她站在那裡,半晌不見她出聲,抬眸看了過去。
不知為何,在他看過來的時候李妙妙心裡一慌,趕緊把視線從他腿上移開。
清了清嗓子說道:“吃飯。”
二人吃飯誰也不說話,若是有人從外麵經過不看到堂屋燃著桐油燈,定會覺得這間破屋沒人住。
男人吃飯斯斯文文,舉手投足間都有種優雅和矜貴。
李妙妙一邊吃飯一邊打量著他,心裡卻忍不住胡思亂想蕭銜腿沒瘸前的身份。
他連吃飯都這般貴氣,應該讀過書吧?
她放下筷子思忖了一番隨後問道:“蕭銜,你讀過書沒?”
蕭銜眼簾微掀,淡然的睨著對麵之人,想從她臉上看出點什麼。
結果李妙妙以為他不想搭理她,厚著臉皮又重複了一遍。
“你有沒有讀過私塾?”
她明晃晃地看了這麼久,就是問他讀過書沒,他倒想看看她問這話是有何用意。
言簡意賅道:“讀過。”
聽到讀過,李妙妙秀眉一揚,她打著小算盤繼續問:“字寫的如何?”
“難登大雅。”
李妙妙並不太相信他字寫的差,不是說長得好看的人字也寫的好看,他相貌俊雅字也該如此才對。
吃完飯李妙妙去洗碗,隨後回了自己的房間。
這幾日她去田裡撈了河蚌回來,取殼燒脆碾壓成粉,加上草木灰水和豬胰子熬的油做了幾塊肥皂,三月野菊花也開了,采了些許炒乾碾磨成粉加在裡麵。
肥皂裡帶有淡淡的清香味,等曬乾便能拿來洗衣裳。
其餘日子也沒閒著,又做了幾個樣式各異的多功能木盒,順便用竹子做了些衣架。
這個時代衣裳都是搭在木施上,根本沒有現代那樣的衣架。
她挑了款樣式好看的放到一旁,準備趕集的時候拿去王掌櫃那裡試試水,看看有沒有人要。
剩下的衣架她拿進蕭銜的房間。
蕭銜坐在床上,聽到腳步聲抬眸看去,瞧見她手上的奇怪東西。
收起思緒,淡然問道:“你手上是何物?”
一整天沒說話他聲音聽起來有幾分嘶啞,李妙妙向他比劃了幾下。
“衣架,掛衣裳用的。”
衣架?
蕭銜不動聲色的蹙了下眉,竹子竟能做到這般靈活。
李妙妙本打算把他的衣裳掛起來,拉開衣櫃一看,田字格根本沒有橫梁。
把衣架放在床上,摸著下巴思索一番,對男人說道:“我想把衣櫃搬出去改一下,需要把櫃子裡的東西全部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