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輦上,圍坐著李娑羅、安繹和荷華。
安繹拉著李娑羅的胳膊,李娑羅一隻手牽著荷華的手。
她能感覺到,這個少女的身體有一點發顫,雖然她表麵上看起來並沒有任何異樣。
李娑羅緊緊拽了一下荷華的手,讓她安心。
安繹興奮地講述著這元宵節的燈會,顯得好不快樂。
李娑羅微笑著應和他。
自從車輦出了宮,這外麵傳來的便都是百姓的熱鬨聲。
本來是一副安泰的景象,可這些聲音,此刻聽在李娑羅的耳朵裡,卻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此時的燕國故地,又該是哪一種景象呢?
李娑羅甚至有一點不敢想。
不過雖然內心想了許多,她麵上依舊保持著那偽裝的笑容,不管麵對什麼樣的情況,她能做的,都是要保護好自己。
而安繹,就是她的保護傘,即使這個少年隻是把她當成了另外的人。
即使,這個少年,身患疾病。
“姐姐,你在聽我說話嗎?”安繹好奇對著李娑羅眨了一下眼睛。
荷華眼神閃爍了一下,這些日子以來,她早已習慣了安繹這個病態的遺忘,隻是,一聽見這個姐姐,還是忍不住有一點心慌。
李娑羅倒是微笑著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在聽。
車輦外麵的熱鬨聲音越來越大,馬車搖搖晃晃,最後在一個地方停了下來。
很快,外麵就傳來了侍衛的聲音。
這一次出宮,安繹隻帶了一眾侍衛,李娑羅帶了小蓮和方紅,趙公公也並沒有跟來,為了不讓他們看起來太顯眼。
帶的有侍衛,便已經足夠了。
安繹和荷華首先下了車輦,李娑羅走在最後。
待他走下車輦,卻突然看見了兩個本身不應該存在的人。
秦邈和風無夜。
李娑羅心裡疑惑著,麵上還是不卑不亢與兩人行禮。
秦邈老態龍鐘,臉上的皮都皺在了一起,但依舊精神矍鑠,更像是久經沙場帶來的感覺。
而風無夜卻很年輕,此時正安靜地站在一旁,無甚言語。
隻是,李娑羅一直都注意到,秦邈的注意力在安繹的身上,而那風無夜的注意力,卻時常轉移到她的身上。
“不知風相爺老是盯著我作甚?”李娑羅扯了扯嘴角,微笑詢問道。
安繹聞聲,一把將李娑羅拉到了他的身邊,同時還惡狠狠地瞪了風無夜一眼。
就像,保護食物的幼崽。
惹得李娑羅心裡哦一陣好笑。
風無夜尷尬扭過頭去,移開了視線。
空氣中一度彌漫著尷尬的氣氛。
而那秦邈倒是一點感覺都沒有,依舊注意力全部都在安繹身上,仿佛安繹就是他的全部。
而其它任何東西,對他來說,都沒有任何意義。
李娑羅不禁感歎秦邈的這種定力。
這些天來,她許久沒見過秦邈了,但那些關於父王的事,現在隻有秦邈是最好的突破口了。
想到這裡,李娑羅眼神晦澀,看了秦邈一眼,又裝作不在意地收回視線,對著安繹微笑著。
“既然你們兩個都來了,那就跟著我們吧,彆管我就好。”安繹拉著李娑羅,將她攜帶在自己的身邊,不情不願對那秦邈和風無夜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