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很小,但李娑羅明顯就聽見了。
她想起今日白日的時候,自己一直覺得這個客棧有一點不對勁,直到現在她聽見這個奇怪的腳步聲,她才終於明白了哪裡不對勁。
這間客棧的樓梯,不是木質的。
這樣也就意味著,人在走動的時候,那個聲音不會很大,隻要力度控製得好,甚至可以沒有一點點的聲音。
一般人如果警覺性不是很大,在沉睡的狀態中,根本不可能注意到。
李娑羅能注意到,完全是由於她根本就沒有睡著。
她的心裡藏著的事情太多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睡不著,甚至,她其實根本就不想自己這樣。
從聽見聲音的那一刻,李娑羅就更加警覺了,她微微拉過了一下被子,就著被子遮住自己的臉嗎,然後側著身子,眼睛卻可以清楚地看見這整個屋子。
她知道,按照鄭琦的習慣,鄭琦現在肯定也醒了,隻是,鄭琦應該也是在關注著這個現在的具體情況。
李娑羅看見,那屋子的門被輕輕地推開了,然後走進來了一個人,看著身形,應該是那客棧的主人。
隻是,在這樣的夜晚,他進來會想要乾嘛。
隻見那客棧的主人,四處探頭探腦,然後看了一會兒之後,才緩緩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來了一個東西,那是一個爐子,看起來有一點像是一個小型的香爐。
那客棧的主人把香爐放在了一個比較隱蔽的位置,然後又掏出來一個火石,正要將那香爐點燃,他的脖子上,突然出現了一把劍。
他的手僵持在了半空,臉上一時間驚慌失措,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表情。
此刻,柳生月也從床上站了起來,那客棧主人則是更加一副難看的表情了。
他舉著雙手,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情態了。
那舉著劍站在客棧主人背後的人,正是鄭琦。
李娑羅微微眨了一下眼睛,然後從床上爬了起來,走到了那鄭琦的旁邊。
她一眼就看出來了那個香爐裡麵的東西,那是可以使人昏迷的東西。
前世她研究過很多藥物,雖然今生沒有接觸更多,但那些記憶都全部印在了她的腦海裡麵,隻要她看一眼,就基本上能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李娑羅微笑著,指了指那香爐,這客棧主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片刻之後,那客棧主人便立即跪在了地上,一副求饒的表情。
鄭琦的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表情,但那拿著的劍,卻是差一點就割破了客棧主人的脖子。
瞧著那香爐,李娑羅的腦海裡麵卻是突然冒出來了一個想法。
這個香爐裡麵,應該是裝著藥物的,其實這種藥物,不一定要點燃才會有效果,隻要將那藥物潑灑在人的臉上,被人吸進去了,那就可以起效果。
李娑羅眼珠子轉了一轉,這不是明擺著的可以逃跑的機會嗎。
鄭琦和柳生月應該都不曾見過這種藥物,所以此刻對她並沒有太高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