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打開圖紙一邊道:“這是族長給我的圖紙,準確來說,這是一張地圖,這張地圖,據說是神巫所繪,若是奶奶說的話是真的,那這張地圖,就是出自我的外祖母之手。”
李娑羅靜靜地聽著。
夜晞繼續道:“當年,外祖母繪製了這張地圖,試圖幫助一個男人,可那個男人是個君王,野心太大,後麵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也不知道,隻知道這張地圖並沒有到達那個男人的手裡,而是永遠留在了巫族。”
“也是在那之後,巫族從巫寨分離出去,藏身於深山之中,無人可以尋到。”夜晞說著,眼裡有著不解的情緒。
很多事情,後人無法解釋,前人無法控製。
此時,這張地圖已經被完全打開,李娑羅的目光,也從夜晞的手上,挪到了那地圖之上。
上麵的繪圖用的是一種古老的符號,李娑羅看不懂,但是她在巫寨和巫族都見過。
“這是?巫族的符號?”李娑羅疑惑道,微微擰著眉頭,這樣的奇怪地圖,若不是巫族人,根本不可能看懂吧。
就算是真的讓彆人搶了去,也沒人能夠解答這地圖的含義。
當年的那個女子,當真是煞費苦心,隻是可惜了那一片癡心。
而此刻,夜晞卻已經皺著眉頭,一臉愁容,似乎根本聽不見李娑羅說話一般,他的視線,一直在那地圖上,從未離開過分毫,就仿佛,那地圖有著某種非凡的魔力一般。
“你看得懂?”李娑羅低聲試探性詢問了一句,夜晞沒有任何反應。
無奈之下,她用手戳了戳夜晞的胳膊,夜晞才終於有了反應,如夢初醒一般,震了震自己的身子,一雙迷茫卻又堅定的眼睛,瞧著李娑羅,將她看透一般。
“原來如此。”夜晞自言自語道。
李娑羅卻是滿臉疑惑,畢竟這張地圖,她是一點都沒有看懂。
“這張地圖,所繪乃是戰役之地。”
“辰,昭,圭。得圖者,得天下。”
夜晞淡淡地說著,就像在講述一件日常瑣事,一點也感覺不到他的緊張感。
李娑羅卻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瞥了一眼那圖紙,還好這玩意兒不是一般人可以看得懂的。
也不知這是一件幸事還是禍事,可是禍福不單行,禍福相依。
正在兩人互相沉默的時刻,在那遠方的不遠處,突然出現了一隊人馬。
李娑羅靜靜一聽,從馬兒的腳步聲來判斷,大概有十幾二十人,可見夜晞並不慌張,隻是緩緩收起來手裡的圖紙,看來是友非敵。
李娑羅也不再緊張了。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那原本遠處的一個個看不清的小點,在眼前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此時,夜晞已經將那圖紙完好地卷起來收好了,一躍跳上了馬背,馬兒原本正在樹下悠閒吃著草兒,此刻猛然一驚。
李娑羅亦跳上了馬背。
那的確是一隊人馬,是夜晞的人,許是來接他回軍營的。
“西王。”來人是一個男人,略帶儒雅的男性聲音,不像一個將士。
可在聽見這一句“西王”的時候,原本微微低著頭的李娑羅,卻猛然抬起來來。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熟悉的臉,縱然滄桑,亦無法遮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