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誌敬毫無心理負擔的走進監房,雖然裡麵沒有光亮,隻有從外麵照進來的縷縷月光,整體上顯得有些陰暗模糊,但他卻無比鎮定。
全真教祖庭重陽宮要是鬨鬼,那天底下也沒有能活人的地方了。
“桀桀桀!”
趙誌敬微微皺眉,倒不是這黑暗中突然響起的怪笑讓人害怕,而是覺得這是哪裡來的老古董,現在哪還有反派笑得這麼沒檔次了。
轉頭看看這被周伯通抓來,一關就是十幾個年頭的老哥幾個,一首鐵窗淚正是應景。
“全真教的小子,你是犯了什麼大罪才被關進來的?”
“住口!”
後麵跟隨進來的看守弟子點燃了火把,嗬斥一聲,那幾個人卻是喊得更歡,好像終於等來了新朋友。
趙誌敬不去理睬那些喊叫,心說之後咱們相處的日子還長著呢,隨後自顧自進了一間牢房,稍微打量幾眼,便泰然自若的盤膝坐下。
“趙師兄”
負責看守的弟子要把牢房上鎖,雖然都知道這木柵鐵索根本困不住武功高手,但該走的形勢還是得走,總不能放任監禁之人來去自由。
“無妨。”
見趙誌敬輕輕點頭,看守的門人這才把牢門鎖上,又嗬斥了沙通天等人幾句,隨後轉身離開。
“小雜毛,可認識你幾位爺爺?”
趙誌敬知道這些人純粹就是憋的,除了沙通天隻是老以外,剩下的都是又老又瞎又瘸,就算捏在一起也翻不起什麼風浪。
要是在江湖中碰見,一刀一個殺了絕沒有冤假錯案,隻是周伯通要丘處機等人看守,讓他們改過自新,這才留下一條性命。
“臭道士,還敢假裝鎮定,一定被爺爺們嚇尿褲子了吧?”
“小牛鼻子,乖乖給爺爺們磕幾個響頭,不然彆想活著出去!”
趙誌敬微微打個哈氣,對幾人的大呼小叫左耳進右耳出,心裡實在是看不上這幾塊料。
什麼檔次,也能跟貧道關在同一個監房裡?
按照貧道現在的身價,起碼也得是梅超風、李莫愁、洪淩波、裘千尺那個級彆的。
你們配嗎?
轉過天來,收到消息的郝大通趕回重陽宮,與丘處機一起商議,究竟要如何處理這場風波。
李誌常與崔誌方已經來稟報過,趙誌敬大鬨三清殿的時候,他門下弟子全部聚在平日練功的地方,沒有一人參與其中。
“哼,看來他還不是臨時起意,而是早就有這個打算!”
丘處機沉著臉,整件事的前因後果現在已經了解大半,心中既氣重陽宮變得烏煙瘴氣,又氣趙誌敬我行我素,全然沒把自己和郝大通放在眼裡。
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先告知師長再解決的?
郝大通同樣氣憤,不過比起師兄丘處機,他並沒有親眼看到三清殿中的亂象,所以更氣的是門下弟子張誌光。
此時甄誌丙、張誌光、李誌常、崔誌方四人都在房中,不過前兩人一個虛弱的還要人攙扶,另一個嘴唇連著下巴高高腫起。
後兩人則是啥事沒有,對比之下就能知道是趙誌敬有意區彆待遇。
當時三清殿裡的三代弟子將近百人,大部分都是皮外傷,再重一點的無非脫臼、擦傷或是鼻子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