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忘了說了,其中有個叫胡老三的,是一名主要犯罪嫌疑人的堂弟。
關於這個人,有些複雜,咱們回去所裡需要好好調查一下。”
陳銘點點頭,看了一眼低著個腦袋的胡老三。
隨後目光移動,看向另外一邊被捆縛住的三個人。
“車間主任胡財旺、廠長錢富,還有工業部副部長劉海柱!”
陳銘震驚的盯著最後一人。
“原來是你!難怪這些年汽車廠能一直相安無事,原來是你在背後給他們提供保護!”
“什麼!原來這個人是工業部的副部長!”
朱強張著嘴,驚訝的看向那第三人。
怪不得他拿槍指著出門的錢富時,屋內的劉海柱第一時間捂著臉,不想讓人看到。
原來對方的身份竟然是工業部副部長!
這也能解釋,為什麼這些年汽車廠侵占國有資產,卻能一直相安無事。
原來是有這麼一個人物在幫助他們擦去痕跡,替他們掩蓋事實。
李學文同樣有些驚訝,他記得當初和工業部另一個副部長王愛國見麵時的場景。
當時有個細節,幾人在提到汽車廠的時候和另一個副部長的時候,對方似乎很不喜。
看來王愛國對於劉海柱這個同僚早就有所懷疑,隻是苦於沒有證據。
這也是為什麼後來汽車廠動蕩,對方會找到汪樹成和他,讓他們給汽車廠製造些麻煩。
“乖乖,這可是一條大魚啊,不知道咱們會不會有獎勵呢?”
侯六忍耐激動,湊到李學文耳邊低聲說道。
在他看來,這一次能抓到三人,是他們幾個的功勞。
不然等今天過後,錢富就會去投案自首,而劉海柱和胡財旺則能繼續逍遙。
李學文也很高興,這一次他同樣能從這件事獲得不少的好處。
公安這邊的嘉獎,以及王愛國那邊自然也會有表示。
一行人,押著被捆住的四人離開,回去的時候,順便把金水霖以及那幾名抵抗的年青人給帶了回去。
李學文、侯六、小山子以及王二愣子四人,同樣跟著回到了派出所做筆錄。
幾人將他們在這次行動中做的一切事情向公安說明。
給他們做筆錄公安聽到幾人的表現後,不由驚訝。
尤其是李學文和侯六二人的表現,尤為亮眼,甚至有些蓋過了同行的朱強。
做完筆錄後,幾人就能離開了。
“老六,你先帶著小山子和王二愣子去你家,我這裡還有事,等忙完了就去找你們。”
侯六點點頭,知道李學文這是要吸納二人了。
“學文,那我和他們兩個先回去了。”
侯六帶著小山子,王二愣子二人離開了派出所。
李學文則坐在位置上等陸義博回來,屆時,他還需要做另外一份筆錄。
黑倉庫距離縣郊有著三十公裡的路程,而早上的時候,陸義博那邊就傳回來抓捕成功的消息了。
如今他們去了一趟石橋生產隊,耗費了不少的時間。
過了這麼久,陸義博還沒有回來,讓李學文有著些許煩躁。
“學文,來喝杯熱水暖暖身子。”
陳銘提著一暖水壺進來,另一隻手拿著一乾淨的搪瓷缸子。
咕嘟嘟!
“謝謝陳姐。”
李學文接過熱水,雙手捧著搪瓷缸子,手心傳來的溫熱讓他的煩躁減輕了不少。
“你在擔心陸隊吧?”陳銘似乎是看出了李學文的心思。
李學文也沒否認,他點了點頭。
“嗯,這起案件和我牽扯得太深了,如今咱們已經走了九十九步,我可不想最後倒在了最後一步。”
陳銘忽然有些心疼的看著眼前雙手捧著熱水杯的少年。
她不自覺的摸了摸李學文的頭。
“雖然我不能做到感同身受,但是放心吧學文,事情已經結束了,你不用再擔心事情會有反複。
陸隊耽擱到現在還沒回來,隻是因為他們的車子壞了而已。
剛才他打電話回來,說車子已經修好,他們馬上就能回來了。”
焯!
李學文在心中笑罵一聲。
這老天爺真會玩弄他,就差最後一哆嗦了,還要先來個大喘氣!
聽到陸義博沒有事情,李學文便也心安了下來。
事情結束,不用擔心那些亡命徒知道他的存在,對他以及家人出手了。
他最在意的就是家人,這一次捅出對方的倉庫位置,將自己暴露出來。
如果不能一棍子將這些人給摁死,後續恐怕會給家人招來禍端。
呼呼!
李學文吹了吹杯中的熱氣,隨後慢慢飲下,熱開水竟喝出了一絲甜味。
水還沒喝完,陸義博就回來了。
隻見他們一行出發黑倉庫的隊伍,身上的軍大衣積了一層雪,都來不及拂去。
一行人押著幾個人,神色匆匆的走進派出所內。
“陸隊回來了!”
“陸隊長,你們找到物證了嘛?”
陳銘驚喜的轉過身子,看到陸義博後,眼裡迸發出一抹光彩。
“學文,快出去看看,是陸隊他們回來了。”
說完,竟也不等李學文這個‘好弟弟’了,理了理頭發和衣服,便邁著輕快的步子出了門。
此時的陳銘一點也不像三十多的女人,看著要更年輕。
李學文趕忙將剩下的熱水一口飲儘,便也跟著出去湊熱鬨了。
如今陸義博帶著物證回來,預示著案件要快要進入尾聲了。
“陸隊威武!”
一出門,便聽到許多公安同誌在讚揚陸義博。
李學文嘴角一翹,看來陸義博在所裡的威望很高啊,難怪把陳姐迷得五迷三道的。
陸義博應付著熱情的同事,隨後擠到李學文跟前。
“學文,我聽陳銘說,你們抓到了三個主謀?”
“嗯,我一直讓人盯著胡財旺,結果今天釣出了另外兩條大魚。”
“好小子!做得不錯!等著所裡的表彰吧!”
這下子齊活了,人贓並獲,案子能結了。
“所長!”
“所長!”
忽然,眾人齊齊對著門口恭敬的喊道。
李學文抬眼看去,隻見一麵容可掬的中年男人從外麵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