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能張嘴打了個哈欠,道:“還好,還好。我每天睡得還是挺早的。”
林岩道:“昨天夜裡,我似乎聽到了一些動靜……”
聽到林岩的話,勿能滿臉的困倦,頓時不翼而飛,遽然回頭,望著林岩,問道:“你聽到了什麼?”
看他的神色,竟然有些緊張的樣子。
林岩一怔,道:“也聽不太真切,隻是隱隱約約……仿佛聽到了鑼鼓之聲。”
說罷,他有些小心地望著勿能,問道:“師兄,這附近,除了咱們照陽寺,還有其他人住在這兒嗎?”
“當然沒有了。”
勿能說著,臉上的神情稍緩了緩,道:“昨夜下著雨,師弟聽岔了吧?”
林岩笑了笑,道:“也許是吧。”
勿能臉上的困倦再度湧起,又打了個哈欠。
林岩見狀,起身告辭道:“如果沒有彆的事,我先回房間休息一下。”
“嗯,好。中午記得到齋堂吃飯。”
“好。”
林岩說完,起身就向外走,勿能直接趴在桌上,又要補覺。
走到門口,林岩忽然頓住腳步,回頭道:“啊,對了,我的院門不知怎的給壞了。”
勿能連頭也不抬,渾不在意地道:“你彆管了,回頭我叫人去修。”
一路上思索著,林岩回到自己的住處,望著自己散亂的門和幽靜的小院,不禁啞然失笑:“管他們亂七八糟那些事,這個地方,對於眼下的自己來說,其實還不錯。”
照陽寺偏僻、幽靜、人少、清閒。
還管飯。
這對他來說,足夠了。
林岩當即坐下,開始修煉起來。
當晚,月亮再度爬上枝頭,但整夜都十分安靜,昨夜的樂聲和唱聲,都沒有再響起。
次日一早,林岩就被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音吵醒了,起床一看,便見有兩個身穿短衣的人,正在門口修理木門。
兩人看起來像是附近村子裡的人,亦或是城中的木匠,看起來老實巴交的樣子,見林岩出來,兩人還憨笑著衝他打招呼。
倆人動作很麻利,等林岩到齋堂吃完早飯回來時,木門就已經修好了,連牆上的斬痕都重新粉刷了。
完成了工作,兩人也不多話,跟林岩打了個招呼,便自行離開。
三天的時間,一晃而過。
林岩對照陽寺,也逐漸熟稔起來。
照陽寺,如今在冊的僧人,共計有三十三人。
另外,還有十幾個小沙彌。
小沙彌不算在冊的和尚,在寺中主要做些灑掃、看門的工作。
這照陽寺,確如林岩所打聽到的那樣,地處偏僻,香火不旺。
數日前,照陽寺意外接到了一個**事。
寺廟養了這麼多和尚,都是要吃飯的,收入來源主要是香火和自己的田莊。
照陽寺隻是個小寺,沒有自己的莊田,香火又不旺,因此寺中僧人時常會出門給人做法事,這也算是照陽寺主要的收入來源。
這次的金主出手十分闊綽,闔寺上下十分重視,竟是傾巢而出,隻留下勿能一個人看門。
當然,這些事,都是勿能告訴他的。
不過這對林岩而言,是難得的清淨時光。等寺裡的大和尚們都回來了,他恐怕就沒這麼悠閒了。
勿能每天也是無所事事,除了吃飯睡覺就是打瞌睡,也不知他晚上都在忙些什麼,每天都這麼困。
一連三日,寺門雖都敞開著,卻沒有一個香客登門。
到了第四天上午,林岩正在自己房間裡休息,門外突然傳來勿能的聲音:
“無空師弟在嗎?”
除了第一天領自己來到住處,勿能這還是第一次登他的門弦。
林岩當即起身出屋。
勿能就站在門口,一臉笑眯眯的。
“啊,勿能師兄,請進——”
林岩見狀,急忙迎了上去。
勿能衝他擺擺手,示意自己不進門了,直接說道:“是這樣,剛剛寺裡來了一位香客,想請咱們上門去做法事。”
說到這裡,勿能頓了一頓,道:“師弟也知道,寺中長老現下都不在家,我又不便外出。這趟法事,煩請師弟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