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萬泉臉上又恢複了古板的模樣,他拎起司麗珠的道袍,給她披在身上。
“痛苦”中的周天洪,臉上的痛苦之色立刻消失了,站直了身體。
阿福望著陳萬泉道:“陳道長,下回你說要怎麼辦,麻煩預先提示一下好不好?要不是我機靈,剛剛差點就露餡了。”
林岩站在一旁瞧得一清二楚,剛剛陳萬泉當著“楚紅蓮”的麵表演“刺殺”周天洪的戲碼,用的是一把彈簧劍加一袋血包。
陳萬泉是什麼時候準備的道具,連他都沒瞧見。
一劍刺進周天洪的胸膛,劍身沒入過半,周天洪的後胸卻連衣服都沒破。阿福就站在周天洪身後,看到這一幕,如何還不明白陳萬泉的用意?
沒想到他的演技還真不錯,直接就入戲了。
唉,幾個大男人,合夥騙一隻鬼。
陳萬泉擦了擦劍身上的血,道:“我怎麼能提前知道,周老爺也會跟這女子有糾葛?”
這一句話,阿福和周天洪立刻都閉嘴了。
陳萬泉將劍插回了劍鞘,道:“周老爺,這一回貧道可是替你們周家擔下了天大的因果。”
周天洪點點頭,道:“我明白。陳道長放心,我周家必有厚報。”
陳萬泉點了點頭,有他這句話,其他的也不用再說了。
阿福還是不太安心地問道:“陳道長,這樣……真的就可以了嗎?”
陳萬泉一聽,臉立刻板了起來。
阿福自知失言,訕笑兩聲,道:“我……我隻隨口一說,道長的實力,我們當然是相信的。”
周天洪道:“陳道長,無……無空大師,辛苦一夜了。今晚還要勞煩兩位,且請去休息吧。”
陳萬泉師徒和林岩二僧,當即告辭,離開了靈堂。
回到自己的住所,慧明一臉好奇地問道:“師叔,你說……他當真是將那個女人的鬼魂召來了嗎?”
林岩道:“周天洪和管家阿福一定是深信不疑的。”
慧明奇道:“為什麼?”
林岩道:“因為‘楚紅蓮’說出了隻有他們自己才知曉的秘辛,這讓他們不得不相信。”
慧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光頭,剛剛的故事劇情,他似懂非懂的,仍然不太明白。
林岩瞧見他的模樣,笑了笑,道:“彆想那麼多了。不管怎樣,這茅山的道術,恐怕還真有點東西。”
“嗯。”
慧明點了點頭。
林岩望著慧明,忽然想起了什麼,問道:“慧明,你來照陽寺幾年了?”
慧明道:“回無空師叔,今年已是第七個年頭了。”
林岩訝然道:“七年?”
慧明道:“是,我六歲那年便進照陽寺了。”
林岩問道:“咱們照陽寺中,都有哪些高僧?我來得這也是不巧,跟住持他們都沒能見上麵。”
慧明道:“咱們照陽寺的弟子,有靈、勿、慧三代。當代的住持是靈風大師。靈風大師之下,便是‘勿’字輩的大師們。最後,是我們這些慧字輩。像我,在慧字輩中算是比較小的。”
“師父說過,我年齡還小,現在還不能算照陽寺的僧人。得等我長大了,才能自己決定,是要做和尚,還是下山去娶媳婦……”
說到“娶媳婦”三個字,慧明的臉立刻紅了。
林岩失笑道:“慧明,那你是願意做和尚,還是願意下山去娶媳婦?”
慧明一聽,臉更紅了,低下了頭,不言語了。
這小和尚,今天也算是開了葷了,女菩薩的表演,對他的震撼肯定不小。
要是因為這一遭叫小和尚佛心崩潰了,他還真有點對不起照陽寺呢。
嗨,當和尚有什麼好。
林岩胡思亂想了一會,終於想到了正事,又問道:“你們在照陽寺,除了學習佛法,還學彆的麼?”
慧明麵露疑惑,問道:“師叔的意思是說……”
“比方說,你們學武功嗎?”
慧明聽了,臉上頓時露出一絲痛楚之色:“正經武功沒怎麼練過,但從小師父就叫我們練樁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