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
大膽!這後世小輩竟敢偷懶。
就連李斯也被後麵這句話硬控了一秒。
你就不能繼續誇嗎?我們不知道啊!
屠睢心裡有點遺憾。
若這天幕能說說百越之戰就好了,屆時陛下也能念著他的功勞,多給些封賞。
然而天幕並不能理會他們的心聲。
【本期視頻的主人公雖然不是政哥,但也和政哥息息相關。】
【她就是咱們德兼三皇,功過五帝的始皇陛下——最寵愛的長公主!亦是在秦朝二世覆滅後,為大秦力挽狂瀾,強行續五百年國祚的乾昭大帝——熙和。】
眾臣駭然,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什麼?秦二世而亡?!
李斯嘴唇蠕動,卻啞然失聲。
不可能,天幕明明讚陛下千古,大秦又怎會……
將軍蒙恬強壓下複雜的心緒,靠近弟弟,悄聲詢問:“熙和長公主?”
常侍陛下身側的上卿蒙毅卻搖了搖頭:“宮中並無這位公主。”
趙高斂下眸子。
二世而亡……大秦遭此變故,莫非即位之人並非長公子?
這段話語包涵的信息量太大,好些臣子反應過來後恨不得雙耳失聰,也猛地跪了下去。
他們從未聽過熙和公主之名。大秦現今的長公主,不是已經嫁人的陰嫚公主嗎?
也有臣子悄悄打量陛下和長公子的神色。
前者不動如山,後者平靜無波,叫人一時捉摸不清他們二人的想法。
不過這更像是暴雨前短暫的寧靜。
大秦的黔首聽到天幕所言時,驚訝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在秦人看來,始皇陛下是天。
而廣闊的天竟然也有塌陷之日?
沛縣。
劉季與蕭何看著天幕,感覺碗裡的酒都沒滋味了。
“乃公聽這天幕的意思,大秦二世覆滅後,竟然是靠一個女人扛起大梁?”
蕭何默默喝了一口粗茶:“虎父無犬子。即便是女子,也是那位的血脈。”
韓國故地。
張良的心緒曆經幾番波折,既為暴秦二世而亡的結局感到暢快,又為那位長公主複國成功而驚訝。
沉吟片刻,他眼神玩味:“乾?”
楚國舊地。
此時仍是少年郎的項籍很激動,他跳上路邊的土堆:“叔父,暴秦將覆!籍定要……唔!”
原來是項梁一把將他從土堆上抓了下來,堵住了嘴巴。
“隔牆有耳,不要命啦!”
【乾昭大帝的一生可謂跌宕起伏。這對父女倆的美強慘人設可謂是一脈相承,不遑多讓。雖然她假扮扶蘇,囚禁始皇,但依然是始皇大大的心尖寵~從始皇大大賜給熙和長公主的名字上就能看出始皇對她的寵愛……】
假扮扶蘇,囚禁……陛下?!
這等勁爆消息打了眾人一個措手不及,眾臣虎狼之目緊緊地盯著殿內的這位“長公子”。
大秦朝臣武德充沛,軍功赫赫,多為陛下出生入死,容不得有人日後敢對他們的陛下如此冒犯。
如果眼神能殺人,那她此刻恐怕已遭千刀萬剮。
“扶蘇”輕歎一聲。
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
迎著眾臣忌憚或驚疑的目光,她注視著階上,麵沉如水的陛下,跪拜請罪。
“父皇,乞請聽兒臣一釋之。”
她的聲音變了。雖然還是一貫的溫潤,但眾臣卻能聽出屬於女子的清越柔婉。
淳於越神色大變。
這……這何等荒謬!假扮公子,實屬欺君!
李斯更是詫異得摸不著頭腦。
他的女兒幾年前嫁給了長公子,前不久剛懷有身孕,難道都是假的不成?
剛陰陽過“扶蘇”仁善的屠睢:“……”
不是,她剛才那般謙和,難道皆是偽裝?
哪怕他這等武將麵對陛下都小心謹慎,而這位未來還敢囚禁陛下,哪裡會是仁善之輩?要不下朝之後,他湊過去道個歉?
蒙毅和蒙恬則互相對視。
……你看得出差彆?
……看不出,我也不知何時換的人。
而懷有反心的舊六國貴族則是高聲大笑。
“終日打雁,竟被雁啄。那暴君也有今日!”
“莫不是他那個長女爭權奪勢,以至社稷不穩?”
“定然如此。那天幕不是說她假扮扶蘇,囚禁嬴政?也許嬴政就是死於她手?”
“……可經天幕透露先機,那暴君可能有所防備。”
“不急,那位日後敢做出如此忤逆之事,絕非等閒之輩。我等且坐山觀虎鬥。”
章台殿。
始皇陛下目光深沉地打量跪在階下,未來必定會忤逆犯上的長女。
大秦長公主?
朕的……心尖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