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諫神色冷冽,眼皮慵懶地微微一抬,冷淡地吐出三個字:“不記得。”
“好吧!”林語昭眼尾耷拉下去,不過轉瞬便又揚起笑臉,隻是那笑容中帶著幾分牽強,“我今晚會說很多話,可能有點吵。”
傅雲諫眉頭透著些許不耐,雙手抱胸與林語昭劃清界限,“回你自己房間吵去。”
“傅先生你能不能幫我算一卦,我以後都會說話了嗎?”林語昭眨著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
傅雲諫嘴角微微下拉,“我不是百寶箱。”
看來,林語昭也不是裝的,如果她是裝的,在國外幾次快死的時候應該是會求救的。
以及今天在咖啡廳,她那驚慌失措的樣子,也不像是演戲。
林語昭抿了抿嘴唇,“我找你來是想讓你幫我算一卦,我要怎樣才能解除現在的困境,難道我就真的要一直被人追殺嗎?”
“比起這個,你不想讓醫生來看看你的嗓子嗎?”傅雲諫一直保持著冷靜又疏離的態度。
林語昭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急忙擺手,“傅先生,你知道我在林家的處境,他們知道了說不定會把我毒啞。傅先生,你是一個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人對吧!”
她一邊說著,一邊雙手合十,虔誠地祈禱。
“不是。”傅雲諫毫不猶豫地回答,語氣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林語昭向前一步,幾乎要貼到傅雲諫身上,雙手緊緊抓住他的衣袖,“傅先生!求你了,你幫我算一卦,你不幫我算,等我死了就怪在你頭上,都怪你那天說想死有很多種死法,還說想死很容易,我才一直被人追殺。”
“隨你。”傅雲諫依舊麵無表情,對她的威脅毫不在意。
林語昭見狀,乾脆耍起賴來,她雙手叉腰,跺了跺腳,“我要是死了就住在你家!躺在你的床上陪你過夜!半夜起來摸你的腹肌,還要視奸你和你老婆炒菜,總之,我會纏著你的!”
“洗手去。”傅雲諫一臉嫌棄地往後退了一步。
這女人真可怕,他什麼都沒做,她死了還要纏著他。還要視奸他和他老婆……
林語昭愣了愣,小聲嘟囔著:“摸你腹肌還要洗手?那好吧……”
傅雲諫伸手揪著林語昭的衣領,將她微微提起,林語昭的雙腳瞬間離地,整個人像個玩偶一樣被傅雲諫拎進來洗手間。
“洗完手把你腦子裡的垃圾都倒出去,否則,彆想算卦。”
洗完手,林語昭坐在傅雲諫對麵。
傅雲諫從一旁的筒子裡拿出東西,遞給林語昭,“兩隻手捧著,心無雜念,倒三個硬幣。”
“上一次不是幾根筷子嗎?”林語昭忍不住犯嘀咕。
上一次傅雲諫拿了一把一次性筷子占卦啊,這次為什麼就剩下三個銅板了。
該不會是糊弄她吧!
傅雲諫二話不說,抬腿就走。
林語昭趴在地上,伸手死死拉住傅雲諫的褲腿,“我錯了我錯了,我認真做,求你了傅先生。”
她的身體緊緊貼在地上,雙手像鉗子一樣抓著傅雲諫的褲腿。
折騰了一頓,傅雲諫重新坐在林語昭對麵,“雙手合十,排除雜念,誠心默想欲問之事。”
占卦結束,傅雲諫在紙上寫了一個字——坎。
林語昭忽然覺得傅雲諫的字體很眼熟。
傅雲諫驟然抬起眼眸,“你有一劫。”
從卦象看,坎為水,有險陷之意,代表著人可能陷入重重困難或危險境地,如麵臨困境、出行不順,可能會遇到意外。
林語昭兩隻手緊緊握在一起,一臉緊張地看著傅雲諫,“傅先生你能幫我想個辦法嗎?”
“我隻能幫你到這裡。”傅雲諫說著站起身來,伸手揪著林語昭,直接把她推出了門外。
動作乾淨利落,沒有一絲猶豫。
林語昭一走,傅雲諫立刻打開窗戶透了口氣。
他不能參與太多彆人的是非因果,就像師傅說的,上一次他隻是稍微改了一下卦數,林語昭的命運已經被他改變。
一樓臥室裡,林語昭坐在床邊,兩根指頭快速翻飛,發送了一封郵件。
她時不時地抬頭看向門口。
[比預想的快,我已經到了傅雲諫家裡。我現在覺得,傅雲諫比封台更可疑,他比封台精明多了。]
很快收到了回複。
[他們兩個是一丘之貉,你保護好自己。]
林語昭看著手機,目光漸漸沉了下去。
傅雲諫,封台,究竟是誰抹去了兩年前酒吧裡的監控視頻,又是誰在袒護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