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汐柳眉一蹙,脫口而出:“難不成是妖獸作祟?”
李問天神色凝重,緩緩搖頭:“並非如此,李壞消失之後,院子裡憑空多了一縷魔息。”
林素汐心頭猛地一震,驚道:“莫不是傳說中的魔禽?”
屋外,雨絲淅淅瀝瀝地打在芭蕉葉上,清脆的滴答聲敲打著青瓦。
刹那間,兩人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一種強烈的不祥預感湧上心頭。
“隻是,他究竟是如何活下來的?”
林素汐沉思片刻,輕聲問道,“那家夥若是衝著落魄山上的劍而來,為何要對李壞下手?”
一番思索之後,似乎隻有一個合理的解釋。
那便是襲擊李壞的,不管是妖獸還是魔禽,必定已經去過落魄山,卻無法拔出那把劍。
所以才擄走李壞,企圖借這少年之手,獲取它想要的東西。
“臥槽!”李問天瞬間僵在原地。
若是魔禽現世,不知會有多少無辜百姓慘遭毒手?
沉默良久,他看向林素汐。
問道:“我們是先上山查看一番,還是去問問學堂的老先生?”
“你瘋了!”聽聞李問天要去找學堂的老先生,林素汐再次皺起眉頭。
神色冷峻,“你去找他,他要是問起李壞是不是被魔禽吞噬了神魂,你該如何作答?”
“那該如何是好?”李問天的額頭擰成了一個“川”字。
思忖片刻,才憋出一句,“難不成,李壞把那家夥給殺了?”
話一出口,他自己也被這個想法驚到了。
當下,他端起茶杯,將杯中的熱茶一飲而儘,麵色凝重地說道:“不行,我必須去山上看看!”
“現在就去?”
“對,李壞說那裡有一地羽毛,我得去瞧個究竟!”
“好吧,我陪你去!”李問天取出一把油紙傘,遞到林素汐手中。
沉聲道:“不管那是什麼東西,絕不能讓它傷害李壞,哪怕它是魔禽!”
兩人邁出客堂,撐開手中的油紙傘。
林素汐輕聲呢喃:“好不容易安寧了幾十年”
李問天沒有回應,兩人並肩離開鐵匠鋪,向著茫茫雨霧之中走去。
李壞陷入了一場可怕的夢境。
在雲霧繚繞之間,他好似一隻無助的小雞,被一隻恐怖的魔禽擒至落魄山上。
冷汗浸濕了他的衣衫,粗布麻衣也被鮮血染得通紅。
眼前,一隻通體漆黑如墨的魔禽正冷冷地凝視著他,那一雙猩紅色的眼眸中,閃爍著令人膽寒的嗜血光芒。
“不好!”李壞嚇得渾身一顫,下意識地想要爬起身,往山下逃竄。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在胸腔裡瘋狂跳動,仿佛下一秒就要衝破胸膛。
魔禽冷冷地注視著他,伸出尖銳的利爪,在地麵上劃出一道道深深的溝壑,發出令人牙酸的刺耳聲響。
李壞驚恐地往後退去,一直退到黑色隕石邊上。
眼見李壞想要逃跑,魔禽發出一聲尖銳的嘶鳴,雙翅一振,向著他猛撲過來。
李壞急忙從地上抓起一塊石頭抵擋,卻被那股巨大的衝擊力掀翻在地。
後背重重地撞在隕石上,一陣劇痛襲來,讓他眼前發黑。
魔禽的利爪擦過他的肩膀,徑直朝著他的胸口刺去。
“啊”
李壞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一咬牙,反手去抓身後
身後的隕石上,插著一把黑劍。
劍身漆黑如墨,隱隱有一抹暗紅色的紋路在其上流轉,仿佛有生命一般。
電光火石之間,魔禽的利爪已經刺進李壞的胸口。
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李壞的手剛剛握住劍柄。
一股刺骨的寒意順著手臂迅速蔓延至全身,寒意之中又夾雜著灼燒般的劇痛,仿佛有一條冰冷的毒蛇鑽進了他的身體。
“哢嚓!”魔禽的利爪深深地刺入了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