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若是不忍殺他,怎麼能以他的名義進入宮城,救出杜統領?”這當然是丁逸之在說話。
張弛沉吟半天,然後說道:“那也不行。現在家國正是大亂之際,又怎麼能自相殘殺?所謂‘人必自侮,而後人侮之,家必自毀,而後人毀之,國必自伐,而後人伐之!’況且我素來敬重車胤將軍為人正直,這種人乃是國之棟梁,我怎麼忍心加害?”
車胤在門外聽張弛這麼一說,心中稍感寬慰。忙將耳附在門上繼續傾聽。
“兄長,會稽王司馬道子,此人陰險毒辣,忌憚兄長你是天機,早就心有殺意。等到建康城動亂稍平,恐怕就會加害兄長,可兄長要是不殺他,怎麼救得了宮城裡的杜統領?又怎麼出得了建康城?”
車胤聽了這話,心中一驚,心說這個張弛身邊果然儘是能人,司馬道子要殺張弛,這倒是確有其事,隻是沒想到會稽王為人老狐狸一樣,他的心思,竟然能被彆人猜的出來!
“那也不行!”張弛果斷說道:“表弟所說這些,我自然心知肚明,可車胤將軍一世英明,我怎麼忍心讓他被害?縱使今日我脅迫他救出杜統領,出了健康城,再將他放回,不害他性命,可我不害他性命,司馬道子這個老賊,又怎能饒他?現在不過是健康城中無兵無馬,司馬道子無人倚重。等到新軍回城,恐怕車胤大人的性命也就不保了。”
車胤在門外可說是越聽越心驚,事關自己生死大事,怎麼容他不心驚,連忙屏住氣息,附在門旁一個字也不敢聽漏了。
“兄長,這司馬道子要殺兄長我是知道,可怎麼也要殺車胤將軍?”丁逸之問道。
“表弟你可當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你想想究竟是何人放五鬥米道入城?”
“難道是?”
“不錯,正是王國寶與車胤二人密謀開了建康城,才放的五鬥米道入城,現在健康城中局勢不穩,司馬道子這個老賊還沒有動作,等到朝廷大軍回城,恐怕也就是王國寶與車胤二人的死期了。”
張弛的這番分析,讓門外的車胤又是佩服又是害怕,佩服的是張弛竟然將時局看得如此透徹,從頭到尾說得絲毫不差,連他慫恿王國寶打開城門張弛竟然也才的出來,此人果然大才!怕的是司馬道子這個人的性格和張弛所說真真的一絲不差,恐怕這樣下去,等朝廷大軍趕回建康,自己真的難逃厄運。
“那當今局勢,兄長有什麼應對之策?”
“哎,”張弛歎息說道:“司馬道子這個老賊心胸狹隘,獨斷專權,難成大事,我觀天下英雄,也隻有荊州桓公,廣有機謀城府,最後必將成大事,現在天下大亂,我有意前去投奔他,可是杜統領還在宮城中我又不能不救,也不忍見車胤將軍被司馬道子所害,心中當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兄長何不殺出健康,去投桓公,然後再在朝廷大軍趕回建康之前,讓桓公殺回建康,廢掉司馬道子,由桓公輔政,豈不是就救了杜希名與車胤將軍二人?”
張弛搖頭說道:“此計倒是有理,可是我若殺出健康,車胤將軍倒是暫時無虞,可宮城中的杜統領,難免立時就會被司馬道子這老賊殺害。再說我引桓公來廢掉司馬道子,由桓公輔政,也不知車胤將軍是同不同意。”
丁逸之也跟著搖頭歎息說道:“這的確難辦。”
話音剛落,車胤已經推門而入,進門就說到:“公子不用猶豫,這個計策正合我意。”
“車將軍?”張弛與丁逸之齊聲驚呼。
車胤朗聲說道:“公子果然高義,牽掛老夫的安危,讓老夫真心佩服。實不相瞞,老夫其實當年就是受桓閥知遇之恩,有心圖報,若公子能出城引桓公來建康主持大局,老夫是萬分讚同。不如我帶公子進宮城中,先救出杜統領,然後我放公子出城,公子徑去荊州請桓公來建康主持大局。倒時桓公引大軍而來,我隨即打開城門,建康城唾手可得!”
“隻是車將軍隻身在建康城中,讓人放心不下。”
車胤笑了笑說:“不妨,隻要公子速去荊州告知桓公建康形式,讓桓公沿江順水而下直來建康,沿江順水而下也不過數日功夫就可到健康。朝廷新軍都在外征戰,若要趕回需走陸路,必在公子與桓公之後。”
張弛拍手說道:“如此大善,如此大善。”
“事不遲疑,公子這就隨我進宮城去接杜統領。”
車胤倒是雷厲風行,張弛也不怠慢,忙出來招呼眾人直奔宮城,宮城防衛都是車胤調配,自然進出無礙,毫不費事的就接出了杜希名。
此時杜希名傷勢雖然已無大礙,可是卻還不能走動,使兩人抬著,然後在城中尋了一輛馬車來安置杜希名,眾人風風火火,片刻也不耽誤,便出了建康城。
s: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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