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從袛語調認真,並非是在說笑。
此二人互相對視一眼後,三皇子坐直了身子,正色道:“並非是我故意將這差事推到你身上去,皇子側妃的身份對於夏家來說,給的太高,也是太過抬舉他們了。”
賀行潤此時插話道:“從袛啊,那夏家姑娘,分明已是心悅於你,若是旁人硬娶了她,可不是什麼結盟,分明是結怨。”
陸從袛不愛聽這種話,從榻上起了身,又坐回了圓凳上去。
賀行潤仍舊打著扇,一搖一搖的:“娶妻娶賢,納妾納色,實在不成,日後你要是有瞧中的美人,便多納兩房美妾就是了。”
陸從袛麵色瞬時冷了下來,正色道:“姓賀的,我同陸世久那等畜牲不同,做不出利用女子的勾當,此事趁早換了念頭,若是再提——”
他話沒說完,賀行潤便告饒:“罷罷,我不說就是了。”
陸從袛抗拒的明顯,三皇子則是收了麵上玩笑之意。
他輕拍了兩下自己的腿:“今日我受的這毒酒暗算,並非是我不備之下,相反,是我有意為之,為成大事,我乃皇子之軀亦可舍之,可於你而言,不過是娶一房妻便抗拒至此?”
陸從袛捏著杯子的手緊了緊,骨節發出咯吱響聲。
三皇子觀察著他麵色變化,他知道陸從袛性子,強硬的法子在他這總不管用,還需軟硬兼施才成。
“陸家那位以真情為誘哄騙伯母,最後棄之如敝屣,甚至放任張氏殘害她性命,可你同他是不一樣的。”
他聲音放柔了些:“雖都是為了大局娶了自己不喜之人,但你可帶著報恩的心待夏家姑娘好些,且在娶她之前便同告訴她你對她的情究竟到那些程度,若是她甘願入局,你又哪裡算是對不住她?”
陸從袛喉嚨發緊,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反駁。
他眸色暗了暗,將手中杯盞重重放在桌子上,而後長長呼出一口氣來。
“殿下,且容我再想想罷。”
三皇子同賀行潤對視一眼,暗暗放下心來。
“從袛最是看中大局,定能相同此事關鍵。”
陸從袛閉了閉眼,沉聲問:“殿下喚我來此處,應當不止這一件事罷。”
三皇子語氣照比方才輕鬆了不少:“你自打領了官職,一直辦些陳年案子,雖是為百姓做事,但最後的好名聲也落不到你身上去,正好我中毒一事便交給你來查,也叫他們彆忘了,京中還有你這號人物。”
陸從袛明白了他的意思,鄭重應了一聲是,起身便出了門。
踏出門口,他盯著胡總管意外且探尋的目光道:“總管,下官陸從袛,請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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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盈一夜睡覺的都有些不安穩,一晚上夢裡都是大公子深邃且含著**的眼眸,好似他滾燙的上手仍舊留在她身上一般。
既叫她掙脫不開,夢中的大公子也不繼續下去,燙的她渾身難受,睡醒後吃了好幾口冷茶這才壓了下去。
白日裡見到了杜媽媽,她瞧著文盈的眼神帶著揶揄的笑,甚至轉著話調地安慰她:“沒事兒,昨兒個墨一有了急事這才打斷了你,大公子想賞的東西,可沒有賞一半便收回的時候,今日該是你的,定會再送到你那兒去。”
文盈原本沒反應過來杜媽媽話中的意思,隻應了一聲便繼續忙著手中的活兒,直到過了半刻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給自己弄了個大紅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