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盈睫羽輕顫,又將身子縮了回去。
陸從袛卻是多想了些,今日之事雖說文盈蠢笨了些,被夏姝慧這拙劣的手段給算計到了,但歸根結底,到底還是他沒給文盈名分,叫旁人都覺得她可欺,甚至可以隨意打發了去。
他雖不喜歡事事解釋,但卻覺得此事應當給文盈一個交代。
“明日你隨我一同去夏府,今日的事我自會替你討要個說法。”
文盈一怔,待反應過來他話中意思時趕忙擺手:“公子,不必如此的,奴婢隻是個下人,哪有替下人討要說法的道理。”
“那你要如何,就忍著這個冤枉?”
文盈想了想,而後頗為認真地搖了搖頭:“算不得忍著的,公子方才不都已經替奴婢說過話了嗎?”
她慢慢抬起頭對上陸從袛的視線,而後麵上蕩起淺淺的笑來:“隻要沒有因為奴婢耽誤了您同夏姑娘的好事便好。”
她這話說的發自肺腑,她巴不得院中趕緊來一主母,她好能趕緊請來恩典離開此處,同爹娘團聚。
可聽在陸從袛耳朵裡,卻是成了她可憐兮兮的說出委屈自己的話來。
他從前也見到過陸世久的侍妾故意辦著可憐討要東西,如今看著文盈這番,沒忍住嗤笑一聲。
她竟覺得他會吃這一套?
他長指輕動,敲了敲膝頭:“我有並非隻夏姝慧一人不娶。”
文盈一瞬的錯愕,隻覺自己要離府的盼頭竟這般快便破了去。
她麵上難掩的失望,連帶著口中嚼動的動作都慢了下來。
陸從袛將她這副模樣儘收眼底,心中更是覺得她心思單純的很,竟是半點都藏不住。
不就是等著他娶妻,還能名正言順被納入房中,得個正經名分?
他又不是不會給,待離了府衙,無論他娶不娶妻,都會給她過上名錄。
他本不想將自己的打算提前說出來,但如今他卻是想給文盈一個定心丸:“你所求,我允了。”
文盈茫然抬起頭來,怕是自己太過期盼而出了幻聽。
“您說的當真?”
瞧瞧她,他還沒說給的是通房還是貴妾的名分,她便已經驚喜成這個樣子。
陸從袛眯了眯眼,心情倒是稍稍好了些:“那是自然,我還不至於拿這種事來誆騙你。”
文盈喜上眉梢,趕緊點了點頭,她在心裡暗暗做好了決定。
在大公子院裡剩下的這些日子,可得好好伺候公子來報這份恩情才是。
二人各揣了心思回了府去,文盈自己則鑽回了屋子裡去將自己的行囊都輕點了一遍,心裡暗暗盼望著能同爹娘團聚。
夏府內卻是不得安生,冉兒白日裡受了驚嚇,回去後便將陸從袛是如何護著文盈的事變本加厲地告知了夏姝慧。
她本就麵皮薄,第二次被陸從袛明確地下了麵子,氣的回了府中又是哭了一場,動靜鬨的太大,但府裡麵的人不知其緣由,隻以為是大姑娘又起了小性子鬨人呢。
隻有今日跟著夏夫人一同去三皇子府的庶五姑娘知道內情,她聽著身邊的丫鬟來回道:“姑娘,您送的那帕子,陸公子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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