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將手中抱著糕點的油紙展開,先捧到大公子麵前去。
但陸從袛卻是看都沒看一眼:“我不喜歡吃這些,你留著罷。”
文盈尷尬地將手中的糕點收回,掰開一點放在口中。
入口即化,想來是很好吃的罷,但她偏生有些食不知味,這樣好的糕點給她來吃,實在是有些浪費了。
陸從袛自是沒察覺到她這心思細微的變化,看了看手中的絹帕,依舊是在下邊一個小角上繡了字。
並不再是簡單的夏五,而是她的閨名,嫵念。
他唇角的笑一直未曾落回去,對這姑娘升起的興趣更慎,將這帕子同之前那一個收在了一起。
馬車行至陸府角門,陸從袛沒下馬車,直接對著文盈道:“你先回去罷,今晚不必等我回來用飯。”
文盈點了點頭,捧著那糕點下了馬車。
待進了陸府,陸從袛的馬車也離了開,文盈似是覺得方才儘力壓抑的心緒釋放了些出來,叫她喉嚨中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苦澀。
她的心七上八下,慢慢拐過長廊往院子方向走去。
“文盈!”
冷不丁有人喚了她一聲,叫她猛地從思緒中抽離出來,猝然回頭間,隻瞧見二公子踏上了長廊,奔著她這而來。
以往文盈常盼著能在府中同二公子這般偶遇,能順著一路走一走,亦或者是說上兩句話,但如今這副場景,卻叫她覺得心上空的發慌。
她想轉身離開,但卻礙於自己奴婢的身份,隻能對著二公子躬身施禮,輕喚了他一聲。
陸從璟似也感覺出了文盈待他的生分,他走到她麵前不遠處時停了下來,依舊用著從前那般溫柔的語氣輕聲開口問詢:“好幾日未曾瞧見過你,你過得可還好?”
文盈點了點頭,也不再似從前那般羞赧:“大公子待人親厚,待奴婢亦然。”
她守著禮數,不曾多說些什麼旁的。
陸從璟沉默半響,終於開口道:“那日是我急了些,你彆放在心上。”
文盈攥著糕點的手稍微緊了緊,不知該如何應對二公子著突然而來的道歉。
“那日我知吳舟出了事,來到大哥院子裡麵時又看到了吳舟一身的傷,也是我衝動了,私心裡以小人之心揣度了大哥。”
陸從璟似是對自己那日很是自責,語氣裡浸著懊悔。
文盈聽罷此言,這才稍稍抬起頭來。
二公子眉眼之間待著些許愁容,終於是有些恢複了從前的樣子,這叫文盈已經冷待的心稍稍有了些鬆動。
可能二公子那日也是著急了罷?這才不顧事實公平如何。
左右此事都已經過了去,文盈長了長口,想說出些安慰的話來,豈料下一瞬二公子如釋重負般開了口:“文盈,你果真識大體,沒有將這事鬨大了去。”
文盈一怔,沒明白二公子這話什麼意思。
陸從璟麵帶欣慰:“我原以為依大哥的性子一定會將此事告知官府,卻沒想到他竟願意私下裡處置了吳舟,想來定是有你勸解的緣故。”
這話聽在文盈耳朵裡卻是如悶雷般炸響。
大公子當初說的此事交給他來解決,便是此事壓下去,悄無聲息、大事化小地解決了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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