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盈喃喃自語重複了一句,她長這般大,還從未去過江邊,更不要說什麼垂釣了。
隻是現在這天氣,還能釣到些什麼?
她心中不解,但卻還是有些期待的,她多穿了兩件厚衣裳,本就有些咳嗽,若是吹了風在嚴重起來,大公子又要說她身子虛、不成事。
垂釣的地方選在了江邊,但這江似是緊挨著哪個皇親國戚的私宅,四周僻靜的很。
文盈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心裡有些不安,即便是走在大公子身後,也下意識地靠的近了些。
陸從袛現下已經換上了常服,側眸看她:“害怕?”
“還好。”文盈喉嚨咽了咽,害怕不至於,但緊張確實是有些。
陸從袛沒說話,繼續向前走著,直到走到長廊儘頭的小亭,文盈這才遠遠瞧見了那立著的兩人。
“夏姑娘可是等的久了?”
陸從袛還未曾走到跟前,便開口喚了她一聲。
文盈手上不自覺捏緊了些,看著前麵夏五姑娘帶著丫鬟站在遠處,身姿聘婷,蔥白般的指抬起,將遮麵的帷帽摘下遞給身側的丫鬟。
“小女子出門不比郎君容易,能早來些也總比被旁的事耽誤了要強。”
陸從袛眉心動了動,待站定在夏嫵念麵前時才問出了口:“夏大人待姑娘不好?”
夏嫵念在他靠近的時候,便瞧見了他帶在身邊的文盈,隻匆匆掃過一眼便將視線收了回來。
“父親除了待家中嫡出多關注了些,待庶子庶女雖算不得好,但也算不得不好,總歸是高門大戶,苛待了庶出的名聲並不好聽。”
夏嫵念麵上沒什麼怨懟,也不帶什麼故意的弱勢與可憐,倒是大大方方將自己的處境說了出來。
即便是知道麵前這個男子選中她,歸根結底是為了夏家,但她也不能隨便亂抬身價。
陸從袛聲音淡淡:“無妨,待日後成親便好了。”
他說的自然,好似這是早便定下的婚事般。
夏嫵念隻睫羽顫了一瞬,便自然地勾唇淺笑,語氣也放的舒展,甚至帶了些與她氣質截然不同的俏皮。
“那小女子日後,可得靠著郎君撐腰了。”
立在陸從袛身側的文盈連頭都不敢抬,心中一直折磨她的悶悶鈍疼似乎是叫她慢慢習慣了起來,也能叫她麵色不變地站在這,仍舊守著一個丫鬟本分。
“墨一,將東西擺過去罷。”陸從袛低聲吩咐。
墨一應了一聲,拿著吊鉤釣餌便到了湖邊去安置。
文盈似在終於找到了逃離的借口,趕緊要跟著墨一過去一起幫忙安置。
“他一人去便好。”陸從袛開口攔住了她,“你沒弄過這些,說不準便會劃傷了手。”
文盈腳步生生停了下來,彼時夏五姑娘和她身邊的丫鬟視線都落在了她身上,將她看的生出了些不合時宜的局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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