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嫵念細細觀察著她的神情,順著道:“這樣不疼。”
文盈又換了個摁揉的地方,再握著她的鞋底轉了轉她的腳踝,確定都沒事之後,這顆懸著的心才放下來。
她重新站起身來:“姑娘幸而沒傷到筋骨,這會兒可緩過來了?要不要奴婢帶您去旁邊先歇一歇。”
夏嫵念稍稍搖了搖頭,回絕了文盈的提議。
雖說不至於疼的厲害到什麼程度,但也還是要妍兒攙扶著的。
待到夫人屋子的時候,陸從袛已經坐在了裡,不知都說了什麼話,瞧著那二位夫人麵色一個賽一個的難看。
倒是唯有陸從袛麵上待著淺笑,瞧見人進了來,先是看了文盈一眼,而後將實現落在夏嫵念身上:“可有著涼?”
夏嫵念麵上帶著些羞赧的意味,搖搖頭。
“如此便好。”陸從袛這才放心點了點頭,伸手指了指夏夫人身側的位置,“五姑娘請先入座,你回來的正是時候,正經事還沒開始聊。”
這所謂的正經事,便是要這門親事。
隨著夏嫵念入座,文盈便直接站到了大公子身後去,她都有些想不起來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大公子身後已經成了她最安全、最穩妥的位置。
張氏雖是主母但也不說話,想來是陸相提前叮囑過,如今反倒是大公子成了最有話語之人,他不慌不忙,靠在椅子上的動作帶著些自在愜意,身上的官服還未脫下,倒是有種不怒自威的意思。
“婚姻大事本不該有晚輩邀伯母相商,隻是家母過世尚早,晚輩又不得父親看重,便隻能自行如此,今日商議過後,改日再尋得良辰吉日邀媒人上門提親,該有的禮數絕不會有半分懈怠。”
他幾句話便將陸相與張氏剔除在外,分明該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事,倒像是成了無父無母才由他做主。
夏夫人才不在乎陸家內鬥如何,左右嫁過去的也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她方才沒在張氏口下占什麼便宜,如今瞧著張氏在陸從袛麵前隻有生悶氣的份兒,心裡也是舒快不少。
“賢侄言重了,你的為人我信的過,想來定時不會虧待我們家小五。”
陸從祗點了點頭,便將自己心中早就想好的說辭都道了一遍。
定的聘禮皆是從他母親杜夫人生前給他準備的聘禮,和他自己私庫所存的東西,沒有站去陸府半點,而夏家帶的嫁妝,則是同之前在夏府相商時一樣。
他說了聘禮,是為了叫所有人都知道他對夏嫵念的看出,至於嫁妝一一點出,但他之前也同夏舊霖處討要不少。
一切說的很是順利,日子也定在了開年的正月二十六,是個極好的日子。
夏夫人皆應了下來,既都說好了,彆也沒有再繼續久留的道理,她帶著夏嫵念起身告辭。
陸從袛也不想在張氏屋子裡多留,便主動起身開口道:“我來送一送伯母,和嫵念。”
他將夏嫵念的小字咬的很輕,分明是一副很正派的模樣,但這兩個字從他口中吐出,聽在人耳朵裡,卻好似帶了莫名的情意。
夏夫人知道他的意思,也沒有阻攔,倒是夏嫵念起身時聽得他這樣喚自己,一個沒留神腳下一個踉蹌。
妍兒攙扶住她,還以為她是因方才扭傷腳才如此,擅自做主開了口:“姑娘可是又疼了?不如叫文盈姑娘再揉一揉罷。”
夏嫵念擺了擺手,陸從袛則是眉心一動:“方才可是出什麼事了?”
妍兒道了一句沒有,簡單說了一下方才的事,倒是沒有什麼添油加醋。
隻是陸從祗聽罷,還是回頭看了文盈一眼,用著很小的聲音道:“你既給夏姑娘引路,怎得不挑一條好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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