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這些事他都覺得,自己應當已經解決了,被不該叫她生出旁的心思來。
“公子,您還是這樣,奴婢心裡想什麼,您半點也不知道,半點也不在意。”
還不在意,還想讓他怎麼在意?
他被氣笑了:“你還想如何?誰家丫鬟有你這福氣,我待你出去見世麵,不想讓你入了後宅後一輩子都關起來,在旁的夫人麵前抬不起頭,我許你未曾生下我的孩子前便許你貴妾身份,就是連娶的正妻都是挑選待你最好、最沒威脅的。”
他細數著他在文盈身上花出的心思。
“你說你思念父母,我便將你爹娘帶出來,給他們置辦了京都外最好的田地,你喜歡那個叫阿佩的丫鬟,我也不曾怪她對我所有不敬,甚至連文嫣,我也提點過三弟對她好些,你還想要我如何?”
他死死盯著她:“文盈,人要學會知足,你究竟這麼樣才能滿意?”
文盈的一顆心跳動的厲害,甚至有一瞬的恍惚,自己好似當真似他口中說的那般不知好歹之人。
隻是僅僅一瞬,她便回轉過神來,低垂著頭,就是連苦笑都不會明明白白表露於人前。
“公子待奴婢確實是好,但奴婢在公子心中,究竟是什麼人呢?”
文盈深吸一口氣,抬頭直白地麵對他:“或者說,您心裡真的有奴婢嗎?”
陸從袛眉頭緊鎖,不知她這問的算什麼問題。
他若是心中無她,又怎會這般動怒?
“奴婢自知身份低賤,自小到大不敢奢求其他,能有機會跟了您,本就是陰差陽錯,奴婢並不想過這種日子,但既已經成了事,奴婢也不曾有過什麼怨言,奴婢待您,一直都是很感激的。”
她神色落寞,即便是早便傷心過了,但在此刻這傷口未曾愈合的時候,在大公子麵前講出來,還是有些疼。
“但您不信奴婢,為何對墨一他們,您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到了奴婢這,便事事都成了奴婢的不知足、小性子、有意的謀算,您當真了解女子的心思?”
文盈搖搖頭:“您不懂的,您不懂奴婢,也不懂夏五姑娘,這事從一開始便是同您說不通的,奴婢已經有了良配,您這般心善,奴婢不過滄海一粟,沒了奴婢,定會有好的人在您身邊伺候您的。”
她這話回響在陸從袛耳畔,叫他儘力忽略卻根本逃脫不開,他想要質問她究竟為何要說這種話,卻是覺得腦中一瞬的嗡鳴,叫他眼前泛花,慢慢閉上了眼,強挺著的意識也終是又模糊了回去。
他似做了很長很長,又真實到可怕的夢。
他夢到他同白日裡那般去探望文盈,但瞧見的卻是文盈正麵露羞赧地在屋子裡,手上繡著當初答應他要給他的平安扣。
後來他將她接回了院子,依照原本的打算帶她出了府,到他早便打算好住著的府邸,給了她貴妾的名分。
後來,她有了身孕,生了對龍鳳胎,他自小大大從未有過這般通體的暢快,隻是他瞧見孩子之時,孩子的眉眼卻同那野男人生的一模一樣。
他去看她,便瞧著她一副坦然又無畏的模樣,甚至眼神之中,待著報複的痛快。
“公子,您從來不懂奴婢,這是奴婢送您的禮物,您可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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