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孫大夫當真是留不住了,被攆了出來,盯著文盈似要刮了他的目光,走向丫鬟婆子讓出來的一條通往文嫣房間的小路。
文盈不去管身後都事,隻快步跟上,但她還是聽到二公子清潤的聲音:“三弟妹弄出這種事,還不願意出來見見我這個二哥?”
他們自己的家事,自己去解決罷,文盈沒心思去管,她恨不得能生出翅膀來,直接衝到文嫣房間之中。
隻是門一打開的時候,衝麵的血腥氣叫文盈腦袋發懵,腿上似注了鉛一般,竟是一步也邁不進去。
孫大夫倒是見怪不怪,隻哎呦了一聲,便捏著鼻子往裡走。
他雖則懦弱了些,但醫術還成,且口風很嚴,他直接掀開文嫣的裙擺,便瞧見裡麵褻褲都是血,他動手去扯文嫣的底褲。
文盈下意識衝上前去阻攔,但他動作很快,文盈趕到的時候正好看見她下身都是血,多到連秘處都已瞧不清晰,但孫大夫用藥箱裡的細扁棍撥了一下,她明顯看到比拇指指腹大些的肉團被挑了出來。
“孩子已經下來了,保不住了。”
他抬手為文嫣把脈,已經急的滿頭都是汗水,可他隻用自己的袖子擦了一下,便開診箱翻找銀針。
“這位姑娘,你去尋些熱水來給她擦擦身子,最好再弄些參片來吊著。”
文盈已經被方才那一幕給駭得魂魄離體,彼時聽得孫大夫安排才回過神來,忙跌跌撞撞往出跑,一邊安排丹紅去幫忙,自己則是回去求杜媽媽開大公子的私庫,借個參片來。
一切都弄完了,文盈的力氣也好似終於要耗儘。
她發現自己竟懦弱到不敢去看文嫣的如何了,隻能守在門口,聽著腦中嗡鳴和如擂鼓般的心跳。
那邊也不知二公子是如何做的,竟將三少夫人帶來了文嫣門前,原本的那些仆從皆都已經散去,隻留下兩個主子,和文盈這幾個人。
“文盈,裡麵如何了?”
文盈看了三少夫人一眼,隻覺得自己若是說文嫣很危險,怕是會隨了她的意願,便模棱兩可道:“奴婢不懂醫術,但孫大人在小兒千金科上頗有造詣。”
二公子點了點頭,回頭看了一眼縮著脖子站在一旁的三少夫人。
黃芹書頭上還帶著抹額,當真是將身子不是演到了極致,她應當是被嚇的不清,麵上悻悻然站在一旁,眼神都不敢往文盈身上落。
“三弟妹,你當真糊塗!如今三弟正在書院讀書,本就是極為要緊的時候,你身為家中主母,不幫著安頓家中也就罷了,竟對妾室不聞不問,若是傳出去,陸家的名聲要是不要?你們黃家的名聲要是不要?”
黃芹書還在嘴硬,但說話已經有了些磕巴:“弟媳不敢,隻是……隻是大夫說了,弟媳的病不許人衝撞——”
“這套說辭說出去,你覺得誰會信?”
陸從璟不會厲聲說話,但此刻他和煦的柔聲細語,就好似鈍刀子割肉,直將黃芹書的眼淚給逼了出來。
“但婆母說,婆母……”黃芹書已經抽噎了起來,“弟媳也是迫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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