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廳中儘數都是沉默,隻等著大公子回答。
“嗯,耿大人說的對。”陸從袛不鹹不淡開了口,將他這話應承了下來,好似沒聽懂他弦外之癮般。
他忽略落在自己身上的眸光,仍舊慢條斯理為自己倒了杯茶,緩緩喝下去。
而後,還揚起笑眸:“陛下這的茶,很是清涼好喝。”
新帝眸光晦暗不明:“秉融,等下叫人去給小陸大人準備些,等下叫他帶回去。”
耿獻亮站了起來,臨旁似傳來一聲輕嗤到文盈耳邊。
“滾刀肉……”
文盈的手攥的緊了緊,她知道,這話是在說大公子。
她如今更是深刻的明白,為何在先帝薨逝後,大公子回來時回事那樣一副頹然的模樣,用自嘲的語氣說著他自己,慫了。
如今這種情況,不認慫能如何?難不成要在口頭上逞威風,過後等著迎來不知會是何種發展的惡果?
新帝也不知是不是對如今的場麵早有預感,隻是擺了擺手:“都退下,下去走一走罷,該是投壺亦或者獵雁,熱鬨些罷,這是父皇在世時想看到的。”
在場之人歎了兩句陛下仁孝,慢慢便都走了出去。
就連耿獻亮都退了出去,陸從袛卻在座位上靜坐著,也不說話,靜靜等著新帝開口。
新帝高座上首,直到廳中無論是官員高門,還是宮女太監都儘數出了門去,秉融才幾步下了來:“文盈姑娘對宮中不熟,奴才帶著姑娘去逛一逛罷。”
文盈自是擔不起他這番話的,但也知道自己不能再留,隻能跟著秉融幾步推了出去。
她耳朵還算是靈,她退出去的時候,還聽見新帝對著大公子道:“如今給你個文職,你可埋怨朕?之前同你所說,你可想好了……”
“姑娘,那湖邊宮中娘娘們最是喜歡,您也去逛上一逛罷。”
這一出來,秉融的聲音便沒有在屋中之時那般恭順,反倒是有種隨便打發她的意思。
文盈即便是心裡再擔心,但也不敢多留,隻能應承一聲,而後往橋上去走。
頭頂的日光曬的叫人發暈,文盈重重呼出一口氣來,隻覺得這宮中即便是喘氣都壓抑的很。
“你這丫頭怎得不去陪著你家大人,竟在此處亂走?”
身後的聲音來的突然,文盈一回頭,瞧著來人麵上帶著些猖狂,眼底儘是玩味的笑。
這郎君瞧著熟悉的很,文盈使勁兒想了想,終於記起是在何處見過。
之前三皇妃生辰宴上,便是這個人當眾找過大公子的事,後來她也不記得聽誰說過,當初給三皇子下毒之人,便是他的父親,而毒,正是出自新帝當初的侍妾手中。
她還記得,這人叫孫坤青,即便是到了如今,也是有些紈絝名聲在的。
遇上他,文盈心中暗道不妙,轉身就要走,但孫坤青卻是上前一步攔住她的去路:“你去哪?一聲不吭就要走,陸從袛就是這樣教你規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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