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語調的含著的酸意:“她說有約你就信,說不準是不信任你要給她的護衛,故意拿陸從袛來搪塞你呢。”
朱吟語挑眉看了她一眼,自己倒是滿不在乎:“若是這般想能叫你心中舒坦,那邊就這樣罷。”
杜宸蘭被她這話一噎,沒忍住暗暗跺了一下腳。
她深吸兩口氣:“咱們也去船舫賞月罷。”
“一定要這般窮追不舍嗎?”朱吟語輕歎一口氣,“每每你都要往身前去湊,偏生每次的結果都不儘如人意,白白平添了你的傷心,若我是你,不要將他們二人放在眼裡,待日後真到了談婚論嫁那一步,叫你祖父去同他談條件,利益使然,無論他們感情如何,屆時自有你的位置。”
杜宸蘭也是看過許多風月話本的,自是不想將日後的婚事弄的這般功利。
“可我不願。”
“不願便不要選他,既要情愛,便是要郎有情妾有意才對,感情這種事哪裡能強求,你也莫要看得太重才好。”
杜宸蘭每每聽她說這些話,都覺得她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朱家家世不如杜家,給女兒選婚事自也不如杜家能叫人如意,朱吟語的選擇便是少之又少。
杜宸蘭覺得,朱吟語若是不看開些,怕是成婚當天就要扯根白綢直接吊了脖子,但她為何要逼迫自己來看開?
她若是輸給其他世家女也便罷了,可偏生是輸給了一個家生子,甚至她都生陸從袛的氣,怎得他就長了個同旁人不一樣的腦子,好好一個郎君,就要乾出那寵妾滅妻的事呢?
杜宸蘭一咬牙:“反正我不管了,我要去船舫賞月,你跟不跟我走?”
朱吟語想要拒絕,但是有擔心她單獨跟盈姨娘碰上,會叫盈姨娘吃虧,便隻好無奈點了點頭。
文盈那邊自然是不知道自己被人細細琢磨著,一路問著人,向船舫方向摸索。
江上行船都是富貴人家才坐的起的,但京都之中最不缺的就是富貴人家,尤其如今還是中秋,有不少世家大族一門親戚一起租艘大船,連帶著這行船附近都熱鬨的很,甚至還有青樓教坊的姑娘過來,盼著能上哪一艘公子的船。
文盈如今婦人打扮,衣著算是上些檔次,但身邊無侍女侍奉,遙遙站在岸邊,倒是格外吸引人。
旁邊的姑娘看她最多,也是她是哪家窮的不行的婦人,專門打扮光鮮前來釣郎君的。
文盈不知旁人心思,直接找上船家:“東巷陸家定了艘船,勞煩船家引來。”
船家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而後看看她手中的信物,眼睛轉了一圈,笑著叫她稍等。
文盈等待的時候,便順著去看四周的人,繁華的燈火將天上的圓月都襯的略顯遜色,隻可惜脂粉味充斥在她周身,叫她覺得這種事太過奢靡,好似是這京都之中**的一角,紙醉金迷的,叫她這個奴婢出身的人覺得格格不入。
不過片刻,船家便回來了,隻是他身後跟著兩個小廝,瞧著似是陸家家丁的裝扮。
待湊近了些,文盈瞧著二人便眼熟了起來,雖不知曉他們的名字,但她能確定,這是在陸相身邊伺候的小廝。
她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但這兩個小廝卻上前幾步要來拉她:“盈姨娘,相爺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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