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奴婢回來了,否則今日任由您放縱下去,今日過後豈不是要被京都之中的人戳著鼻梁骨來罵?他們兩個是朝廷命官,怎能說殺就殺。”
陸從袛摟著她的力道更緊了些,即便語氣並沒有怎麼變,但周身還是冷了下來。
“你是如何知道今日事的?”
文盈能感受到他微妙的變化,咬了咬唇,到底還是將阿佩的事說了出來。
不等陸從袛反應,她忙道:“阿佩跟了我許久,也是有些情分的,我實在是做不出處置她的事,且先將她留在我爹娘那罷,好好冷靜些,想清楚了再考慮要不要接回來。”
她這個處置的方法,同正常高門之中趕下人到莊子上沒什麼分彆,隻是阿佩留在的地方並非是身邊皆惡婦的莊子,而她爹娘的家中,不至於多叫阿佩辛苦,還能叫爹娘看著她。
“好,你的人,你自己處置就是。”
陸從袛聲音有些失力,他眼睛也閉了上來,似是累到了極點。
但文盈卻是擔心他發熱,忙叫墨一去請大夫來。
“我的話你不聽就罷了,但大夫是為公子請的,你總該為公子考慮罷?”
墨一沒說話,卻是垂眸想了一瞬後,點點頭調轉了馬頭,不知道去何處請大夫。
文盈繼續待著大公子回家,到了門口便差遣小廝忙將人扶到屋中去,快些燒些熱水來。
回到房間後,陸從袛躺在床榻上,眼睛雖未閉,但卻略顯得空洞無神。
文盈不知他心中在想些什麼,先是伸手過去為他解開衣襟,將他身上的雨水擦去。
他素日裡身上都似火爐般熱,可現下卻涼的不似活人,文盈心裡一陣陣抽疼,眼裡也因心疼而蓄上了淚。
“公子,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為何會讓他這般衝動,竟是不管不顧,也要帶人衝到陸府去。
陸從袛聞言閉上了眼,再睜開時,雙眸猩紅的可怕。
“我今日,是去抄家的,奉了陛下的聖旨。”
他頓了頓:“我搜到了我娘的遺物,陸世久當眾詆毀我娘。”
簡單幾句話,文盈便能想到當時的大公子該是如何的心情。
已故多年的親娘,一直惡名纏身、不受繼母待見的他,竟是在這樣一天,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聽到了生母的惡言。
這種事,無論是換誰都接受不來。
陸從袛突然想到了什麼,快些做起身來,也不叫文盈再繼續擦,而是將衣裳胡亂係好。
他聲音很急:“我去找杜媽媽,我有話想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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