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新帝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站在桌案旁思考了許久,終是露出類似為難的神情:“你呀你,朕不是說過,叫你下手不要太過猖狂?今日出了這種事,你該如何堵的住悠悠眾口?”
陸從袛仍舊一臉正色:“人活在世,孝字為先,臣既明知有人汙蔑臣亡母名聲,便不能不理,如若不然,陛下如何能相信不孝之人能忠君?”
新帝因他這話而發笑,他旋身坐在了龍椅上:“這麼說,朕還應該嘉獎你?”
“臣不敢。”陸從袛不卑不亢,“臣今日行事,能容人情但不容法禮,還請陛下依國法處置,臣定受之。”
“罰你?你這般良臣,朕如何能舍得來罰你?”
新帝搖了搖頭,而後對著秉融總管道:“今日隨著陸大人一同前去的禁軍統領是誰?帶過來。”
秉融應了一聲,不消片刻便有人被帶了上來。
禁軍統領貴跪在地上,依舊說這那些套話來同新帝請罪。
皇家禁軍那麼多,他能混到統領的位置也不單單是因為他有了足夠的資曆,更是要有一副察言觀色的好本事。
他隱隱有些預感,陛下將他傳喚來,給他準備的結局定是好不得。
他額頭滲出細細的薄汗來,想擦卻又不敢擦,隻聽上首的新帝道:“你可知你犯了什麼錯?”
禁軍統領抱拳的手微微顫抖著:“臣錯在未行勸解之職,實在該罰。”
新帝點點頭,伸手指了指他,對著陸從袛道:“你瞧瞧,這不也是朕的好臣子?那你來說說,應該如何罰他。”
自己請罰的時候,陸從袛眉頭未曾動一下,可如今說起處罰旁人來,他卻是麵上逐漸凝重,半晌開不了口。
新帝撫了撫自己的頭,觀察著陸從袛麵上表情:“怎麼不說話?”
陸從袛拱了拱手,將身子俯的更低:“統領大人算不得打錯,當時他勸說過臣,但歸根結底還是因臣不聽他勸誡,與他無關,依臣看來,他著無可奈何之罪,罰俸半月以儆效尤就好。”
新帝又是笑出了聲來:“你還挺會收買人心,怎麼,不過是查抄著一會兒的功夫,你便同他有了兄弟情分?”
陸從袛頷首:“臣絕無此意思。”
新帝搖搖頭,卻是不聽他什麼辯解,心裡也已經打動了注意:“來人,將他拖下去打上五十軍棍,收拾收拾東西革職滾回家去!”
五十軍棍打下來,這人不死也得殘,禁軍統領麵色陡然一白,直直將頭磕在地上,卻隻敢說出一句:“陛下息怒!”
陸從袛跪行上前:“陛下,此事與統領無關,皆因臣一人所起,這處罰臣來替他扛。”
新帝卻是眸子微眯:“從袛啊,你說他就跟在你旁邊,都未曾阻攔你,險些叫你犯夏更大的錯,幸而這次傷的是你弟弟,傳出去還能說是你教訓胞弟,行長兄之責,但若是你當真將陸相如何了,弑父的罪名你可擔待不起。”
他站起身,在意此走下高台,慢慢向陸從袛靠近。
“你不是說,他攔了你,但是沒攬住?不對呀,朕怎麼聽說你最後停手就是被人攔下來的,朕記得那人是……你的寵妾,朕記的可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