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盈能感受要他的不安,在自己被他緊緊攔抱著,似要揉入骨血時,也伸手在他背後慢慢撫著:“我覺得慕庭長能不能猜到都不重要,一切自有變數,誰能說的準最後能如何。”
陸從袛慢慢總開她,最後從擁抱變成了拉手。
他拉著她到床榻上去休息:“彆以為我聽不出來,你還是打算去做什麼勞什子的質子。”
他們雙雙躺在床榻上,其實累的文盈,她在腰身陷入床榻之時,終於覺得方才的疲累稍稍緩解了幾分。
她聽著大公子的聲音在自己耳畔,隻是全當沒聽見。
既然沒聽見,為何要承認。
可陸從袛這次卻是正色道:“你怎知你若是到了他們身邊做質子,便是隻有我一個人被他們所拿捏,待我徹底失去作用要除掉我之時,在去除掉你。”
“可你們互相的年頭不都是這般嗎?”文盈的指腹蹭了蹭他的手背,“他們想著利用你,你不是也想著如何利用他們嗎?我雖不知你們之間要如何,但我知曉事有雙麵,有害便一定有利。”
她轉過頭來麵對他:“他們會隨意趨勢你的前提便是因為有我在,可遂意驅使你的前提便是信任的,信任才是最可怕的,你的勝算會比他們大。”
陸從袛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
他不得不承認,文盈不似當初那般好說話,也不是隨隨便便幾句話便能糊弄過去的。
可偏生在他沉默的時候,文盈卻是笑了:“我是不是說準了?你早就想到了對罷。”
陸從袛還是什麼。
文盈的腿在床榻邊輕輕蕩,似在說什麼很輕快的事:“既然咱們需要秦慕的信任,那便一定要給他們一個底氣,不過我也不是傻的,咱們既改變不了這個局麵,倒是可以想辦法叫我找機會反過來拿捏他們呢。”
她轉過身來,輕輕搖著大公子的手臂:“想想辦法嘛。”
陸從袛不敢去看她,隻能翻個身去背對著她。
他說不上來心中的感覺,若是如今不是文盈換作其他人,他定然會將其當做一枚棋子,以用來調遣。
可她並不是那些上戰場的兵士,也並非專門為人辦事的死士,他如何能看著文盈陷入危險境地之中來求生。
隻是昨夜他尚且能堅持,可今日他卻說不準了。
不僅是因為他因文盈而心緒不穩的瞬間被慕庭長捕捉,而是因為方才他們商討出的決策,便是回京轉告當今新帝。
此事關乎起勢時是否明真言順,日後是否會有人來聲討,隻是在京都之中直麵新帝,是極為危險的事,一切皆是險中求。
若是待著文盈離開,京都之中水深,不知什麼時候便能淹沒了她。
那他隻能把文盈留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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