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兒子是個出了名的啃老一族,好吃懶做,什麼都不乾,花著父母的退休金,混吃等死。
彆說累脫力了,在家連門都懶得出,生活上基本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甚至連衣服都懶得換。睡覺和白天穿的都是同一件。不可能乾活累脫力,更不可能運動累脫力。
法醫也排除了被人脅迫的可能,因為死者全身上下,除了摔傷,沒有一處傷痕,生前根本沒有人對他進行過暴力行為。
隊長邀請蘇武參與了三起案件的總結和討論,可是總結出來的內容和蘇武分析的毫無二致。警察想認定為他殺也基本沒有任何證據。
可是這種情況總不能認定成自殺吧?就算警方想結案,家屬也未必同意。
楊美麗沒有情感糾葛,沒有仇家,沒有欠款,惹上殺身之禍概率基本為零。而且楊美麗的屍檢結果很正常,她死前除了有激烈的夫妻行為,其餘身體特征沒有任何疑點。
蘇武提議從剪刀入手,因為楊美麗的家裡根本不可能出現這麼大的一把剪刀。
第三個死者更古怪,他連朋友都不交,女朋友也不談,同學聚會都不去,每天除了他父母,基本誰都不見。
即便是不考慮從高處墜下,一個連衣服都懶得換的人,怎麼可能勞動或者運動到脫力脫水?何況一整天加上一整晚,都沒有飛機或者直升機從該小區上空路過。
隊長安排了人手,分彆從三個死者的人際關係,凶器,以及近期的消費記錄和案發現場分彆調查細節,用以取證。
蘇武見留下也沒什麼用,就獨自回去了。
深夜的魔都,更有魅力,可是蘇武的心情沉重至極,一路聽的哥嘮嘮叨叨,到了目的地,蘇武就見到了一男一女在自己的奴才窩門口等著自己。
這二人是蘇武的大學同學,三個人畢業之後一起在魔都打拚,可謂是死黨。
目前三個人當中,收入最高的就是蘇武,而且工作條件最優越的也是蘇武,而奴才窩,就成了蘇武和死黨們歡聚一堂的最佳地點。
男的叫,是蘇武的中學好友,兩個人關係極好,一直持續到步入社會。是典型的東北大男孩兒,和蘇武一樣高,卻比蘇武強壯的多。
女的叫雅玲,是蘇武大學的選修課同學,雅玲自詡流行前線,所以大學的選修課程也是高端前衛方麵的,蘇武則是因為那裡女孩子多,如此機緣巧合,二人成了同學。
是當過兵的,又回來讀的大學,比蘇武和雅玲大幾歲,從小學習散打。空手赤膊的情況下,放倒七八個壯漢不成問題,經過蘇武介紹,給一個權貴當司機兼保鏢。
雅玲是it專業,經蘇武介紹在老板的公司裡任職。她聽說了老板的事情,知道老板和蘇武的關係非同一般,便第一時間聯係了,二人趕過來探望蘇武。
蘇武見二人都想過來和自己說話,便一揮手說:“進屋再說。”他們都知道蘇武成天神神秘秘的,結交的都是一些巨富權貴,一定有很多話是不方便對外人說的。
三人進屋之後,在一樓的會客廳,準備了酒和咖啡。
邊說邊聊,蘇武把今天不解之處全部的說了出來。在這個超級大都市中,也隻有這兩個人,能讓蘇武毫無忌憚的說出所有心裡話。
聽完之後一拍大腿說:“我就說這個世界有科學解釋不了的事情吧,不是我迷信啊,這個世界解釋不了的事情就是多如牛毛,隻不過有人不想讓我們平頭老百姓知道就是了。看,蘇武近幾年來認識的人越來越高端,見識到的事情就比我們多了吧。”
雅玲雖然長得漂亮,可是懟起人來卻毫不留情麵:“那你還用手機乾什麼?去玩心靈感應,千裡傳音,不用衛星。出門坐車乾什麼,直接縮地成寸,一步邁到國外,還吃飯乾什麼?身體需要能量直接吸收天地日月之精華,還需要什麼新陳代謝?前幾天有病還去醫院乾什麼?直接找個跳大神的給你吃點香爐灰就好了。”
被雅玲連珠炮似的一頓搶白,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又拿不出什麼證據能證明自己的理論,便對蘇武說:“就這樣的娘們,我可告訴你啊,千萬不能娶回家,單身一輩子,瀟灑,找這樣的老婆,遭罪。”
蘇武聽著二人的吵鬨,實在沒有心情開玩笑。可是他不說話,二人就能吵起來。
蘇武沉聲說:“我不知道今天發生的三件事情,到底用科學能不能解釋,更不知道是不是玄學的範疇。但是我總覺得,事情還遠遠沒完,這隻是個開始。”
感覺到一向從容不迫的蘇武,此刻倍感壓力,連忙說:“你這幾年是接觸大人物太多了,開始杞人憂天了。天塌下來,有高個頂著呢,真有事來了,衝擊的也不是我們小老百姓。要我說呀,不如開心一天是一天,把你那個好酒都拿出來,雅玲點幾個菜,咱們三個喝點。”
蘇武讓自己去拿,速食食品也有很多,酒櫃中各種名酒有的是。
雅玲繼續嘲諷道:“東北人就知道喝酒,高興了喝酒,難過了喝酒,想聊天了喝酒,我們是來安慰蘇武的,你想到的還是喝酒。”
手裡拿著兩瓶酒,和一大堆吃的,也不忘回嘴:“酒能解千愁,能顛倒乾坤,醉了劉伶,狂了李白,你今天才有東西可以學。不用總跟我嘚瑟,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灌醉,讓你自己說出心裡話,把你對蘇武的圖謀不軌全部主動說出來。”
雅玲一愣,沒接話,看著蘇武一臉愁容,歎了口氣。
蘇武卻仿佛沒聽到,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找到本市頻道,又在新聞頻道仔細的換台,竟然沒有看到任何相關報道。
雅玲知道蘇武想看什麼,見自顧自的開酒,醒酒,準備吃的。她拿出平板,一頓操作之後,說:“小武,權貴不想讓我們知道,這些事就不會出現在媒體。而且這三件事沒法解釋的地方太多,如果你來主管這個事,你也不會讓民眾知道的。”蘇武點點頭表示明白。
三人剛剛端起酒杯,蘇武的電話就響了,是一條短信。
短信內容很可怕:“另一個區也接到三起報案,一名記者吊死在了遠郊的樹林裡,舌頭垂到胸口,腳底沒有一絲泥土,也沒有腳印,甚至都沒有爬樹的痕跡。另一個十根手指被剪,切口平滑,仿佛沒長過手指,可是卻死於失血過多,出血點就是十根斷指。最後一個死於自家浴缸,被自己的血淹死的。”
蘇武盯著手機屏幕,看著上麵那些恐怖的漢字,仿佛這些字活了一般,如鬼如魅的跳動著撲向自己,良久之後,歎了口氣,說:“有些事情,越嚴重就應該越少的人知道,彆把你們牽扯進來。”
立刻不乾:“咋地?當我們倆是外人啊?你真有事,我們倆還能看著不管嗎?我們倆的工作都是你給找的,如果你有問題,整個城市,我們倆就是你最親密的人,想置身事外也不可能。”
雅玲卻一臉關心的問:“到底怎麼了?”蘇武說:“現在事情的發展,已經超出了我的認知範疇,阿偉,雅玲,我已經徹底卷進來了,我不希望給你們倆帶來任何危險。要不然,你們倆離開這吧,等我能脫開身,就去找你們。”
雖然粗獷,但也不是粗魯之人,立刻感覺不對:“已經嚴重到這個地步了嗎?”
蘇武歎了口氣說:“另外一個區,發生了同樣讓人難以理解的三個案件。如果說二把手讓我參與進來是因為他和楊美麗的關係,那麼現在他又告訴我這些事,就說明,連他這種通天權力的人都沒辦法用正常的司法程序去處理這個事情了。”
和雅玲同時點了點頭。
蘇武自己知道,因為以前的幾件事情,機緣巧合之下自己處理的很得體,所以在這些巨富高層眼中,自己仿佛是個具有神秘能力的人。
如果有什麼正常渠道沒辦法處理的事情,他們總是第一時間想到自己。這就是自己在他們眼中的利用價值。
而李老板為了讓蘇武這顆棋子奇貨可居,能替這些巨富權貴處理常人無法處理的麻煩。便對自己誇大其詞的過度宣傳,增加了自己在他們心裡的影響力,所以二把手在楊美麗事件之後,又一次的想到蘇武。
蘇武知道自己已經上了賊船,歎了口氣,給王隊撥過去電話,說明了自己的意圖,二人約定明天去局裡了解一下另外三起案件的內容。
氣氛壓抑極了。
李老板的死,蘇武其實很難過,自己在這個大染缸一樣的魔都唯一的靠山沒了,優越自由的生活,高薪的收入,巨富權貴們的另眼相看恐怕也沒有了。
何況李老板這幾年對自己的確很好,二人私下裡的感情也不是隻有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