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一份地打開,又失望地將它們一份一份關上。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屋子裡的光線不知為何越來越暗了。
“不會吧,都修仙了還要點蠟燭?”顧玉晗暗自吐槽,手卻乖乖地點起了桌案上擺著的銅燈。
屋子裡瞬間亮堂了不少。
傅雲封在得知顧玉晗去了玲瓏閣後立刻趕了過來,隻是被在下麵的孟津攔住而已。
“孟老?”傅雲封極為不滿孟津這般維護顧玉晗。
不管上一次,還是這一次,孟津對她都過於維護。
孟津不慌不忙地遞了一杯冒著熱氣的茶:“都是些陳年舊事,就算知道了又沒有什麼大事。你又何必攔著呢?”
“隻是那件事情實在是……都過了這麼多年,玉晗怎麼會知道?我知道是怕有心人故意引她上歧途?”傅雲封哪裡有功夫喝茶,一想到當年發生的事情,他就感到一陣後怕。
四處都是屍山血海,宗主、長老、師兄弟們,多少人都因此喪命。裴師姐她居然做出那麼可怕的事情。
全都是因為那些人的挑撥、攛掇。
鐘毓靈與顧玉晗之間的誤會難道就是那些人引起的?他們又卷土重來了?
是了是了,挑撥離間最是他們拿手的。那他們的目的是什麼?莫非是要把她變得像裴清都那般?
自有了這個念頭,傅雲封就沿著這個展開了許多令人後怕的想法。越發按捺不住性子,告彆了孟津匆匆離去。不知去尋何人?
“唉,日子過得可真快啊,轉眼又過了五百年。”孟津從懷裡掏出三枚圓葉,枯瘦的手抓著葉子向空一灑,“鸛鵲同林,恐兩敗俱傷,不太妙啊。”
接著又一連卜了三次,每一卦都不妙。
望著屋外的落霞,孟津發出一聲不易察覺的歎息。
“找到了!”
沉迷書海的顧玉晗終於從一堆卷軸中找到了裴清都的那一份。
撣了撣卷軸上的灰塵,顧玉晗馬上展開了,上麵的內容一覽無餘。
“裴清都,玉衡峰第十八代親傳弟子。籍貫雲浮城十家村,女,六歲入宗。一百零一歲大乘境圓滿,渡劫飛升化仙,後為玉衡峰首座。一百三十七歲,弑宗叛逃,入塑仙。二十年後,塑仙被滅,不知所蹤。”
完了,顧玉晗這是看了消息之後的第一個念頭。
怎麼會這樣?
塑仙,又是這個組織。
忽然記起那一日竹葉青複雜的神情,她或許能夠稍微明白為什麼塑仙那麼令人忌憚了。各門各派中最有實力的人走了歪道,隻要他們不想暴露,幾乎沒有人會懷疑他們。
他們又借著表麵的身份行了多少方便之事?
來自上位者的施壓,那簡直是……
“簡直是,滅頂之災。”
“這就是為什麼所有人的境界都這麼低的原因。”孟津的突然到來,嚇得顧玉晗後背不自然地冒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