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想討厭鬼了嗎?看個小娃娃就覺得像自己弟弟?
“不走就去收拾東西!”張氏中氣十足,“去黎山要走兩個月左右,吃的穿的用的能拿的全都拿上,聽說那邊特彆冷,多拿點厚衣服,有抄家漏下的銀錢都帶上,想辦法藏嚴實,快去!”
二夫人領著兩個孩子回自己院子收拾,張氏收拾要帶的衣服,文瀾自告奮勇去了廚房。
塞了些米糧油鹽碗筷等物進包袱,她探頭看了看四周,確定無人之後把門窗都關上。
稻米黍米黃綠豆等長相精致的各拿幾粒,又挑了俊俏的芋頭和土豆,南瓜角瓜冬瓜劈開取籽。
早上府中新買來的青菜還沒去根,文瀾每樣撿了一棵,刨開地麵的石板,挨個放在土上。
掌心光芒漸起,是早春冒出的第一顆嫩芽的顏色。
光華流轉間,原本蔫蔫的根須動起來,迫不及待地往土壤深處去。
躺倒的莖也立起來,須臾間就長大長高,開出各樣的花,花朵一抖瞬間衰敗,結出種子。
種子成熟,菜葉也枯敗下去。
文瀾擼下菜籽,瞧著時間還夠,又拍扁了一堆瓜果,把中間的籽清洗出來裝進袋子,這才施施然離開廚房。
回到院子,張氏已經收拾好了幾個包裹,正在到處藏銀錢。
“都拿好了?去你弟弟那看看,彆落了什麼。”張氏隨口道。
文瀾走到門口,就見牆角一個小蘿卜頭撅著屁股,吭哧吭哧的不知道在做什麼。
“嘿!”
小家夥奶聲奶氣的喝一聲,然後猝不及防的一個屁墩坐在了地上。
文瀾不厚道的笑出了聲。
文遇扭頭,見是她似乎鬆了口氣。
也是這一轉身,文瀾才看清他在做什麼。
地上的青磚撬開了兩層,下麵四四方方一個小空間,滿登登的全是銀子。
笑不出來了。
“二姐。”文遇懶懶的喊了一聲,抓了銀子往鹿皮口袋裡扔,一副不樂意搭理她的樣子。
扔了好幾塊,那小小的鹿皮袋子也沒有鼓起來的意思。
剛才隻顧著看笑話,文瀾這才發現,屋子裡好幾處的青磚都被掀開了。
要都藏了銀子,得是挺大一堆。
這小蘿卜頭穿的薄薄的,銀子能放哪?
文瀾的目光落在癟癟的鹿皮袋子上,白皙的指節蹭了蹭下巴。
不應該啊。
封建時代怎麼會出現空間容器這種東西?
“小弟,你的口袋能不能給我瞧瞧?”文瀾笑眯眯的,誘哄道。
“不能哦。”
小蘿卜頭睜著大眼睛,十分真誠。
文瀾的笑容定了定,直接問:“那麼多銀子,你這袋子怎麼放下的?”
文遇絲毫不慌。
二姐是家裡最沒腦子的,隨便忽悠兩句她就能信。
“這裡麵地方很大。”他一本正經道:“是一個白胡子老道士給我的,他告訴我不能說出去,不然就會有人來殺我們。”
白胡子老道,看他骨骼清奇就把寶貝給他了?糊弄鬼呐?
文瀾心裡翻了個白眼,越發覺得文遇這德行眼熟。
可是,原身的記憶裡,文遇也是個很多秘密的怪小孩,從出生到現在,性情舉止也沒什麼突兀的轉變。
應該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