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離得太近,她被那張醜臉衝擊到了。
黑臉衙役已經轉身回去,那個叫程大山的年輕衙役撇了撇嘴,“剛剛讓你賣我你不賣,現在好了,惹了我們孫頭兒,以後有你們受的。”
張氏心裡也覺得不應該和這些人作對,可看女兒委屈的樣子也不忍心苛責。
“娘來想辦法,你彆哭。”
“啊?不是,我剛剛眼睛有點難受。”
她看了眼衙役離開的方向,而後帶張氏回屋吃飯。“放心吧,他得意不了多久。”
屋裡的人分的很明確,二夫人和兩個孩子坐一起,文洵和爹坐一起,文遇自己在一邊,見文瀾進來了,氣呼呼的看了她一眼扭過頭去。
他本來已經不計較文瀾先給文棋粥的事了,分彆五年,他很想很想她。
可他剛剛要出去,就在門口看見了文瀾維護文棋那一幕。
既然那麼喜歡人家,叫他給你做弟弟好了…文遇酸溜溜的想,成天偏心彆人,我才不要認回你。
文德厚見兩人空手回來,皺眉問:“一袋米都用完了?”
張氏搖了搖頭,苦惱道:“衙役把米搶走了。”
“這群混賬!大虞怎麼會有這樣當差的人!”文德厚啪一聲撂下筷子。
文瀾抱著碗喝粥,絲毫不在意。
搶就搶唄,能煮出一樣的粥算他們厲害!
一鍋粥八個人分,吃的一口都沒剩,每個人都吃的飽飽的。
由於文瀾煮飯,洗碗的活計就落到了文琴頭上。
一行人收拾完,張氏忍不住問:“老爺,咱們家流放到底是因為什麼啊?”
下午大兒子含糊其辭,她雖然安撫了文瀾,但心裡還是有個疙瘩。
文德厚聞言先瞪了文瀾一眼。
文瀾默默挺直了背,做傾聽狀。
她想印證下自己的猜測,是不是和混賬渣男前未婚夫有關。
“流放…多虧了你生的好女兒。”
文德厚一句話,先給文瀾扣了口大鍋。
太子謀逆一案本已結束,牽連不到文家,可林老賊背地裡投了四皇子,昨日下朝以商量兩家婚約為由約了他去吃酒。
兩家是兒女親家,他沒什麼防備,根本不知道酒樓裡藏了陛下的耳目。
酒過三巡,林老賊誘著他給廢太子說了幾句話。
早朝陛下質問,那老賊趁機攻訐,口口聲聲文家姑娘親口承認家中父兄參與謀逆。
這姑娘自然就是文瀾。
文家二姑娘喜歡林正言有不少人知道,林老賊說文瀾曾經告訴林正言,自己父親覺得太子仁德寬厚,大虞就該有這樣一位天子。
還說當今朝廷爭鬥成風,百姓窮苦,隻有太子才能讓大虞好起來。
這期間還夾雜著不少政敵之間的口舌之爭,文德厚並未細說,隻把主要的講了。
文瀾嘴角有些苦澀。
這話原身以前還真說過,她不能否認。
“她就是被你慣壞了,才這麼沒腦子害了家裡人!”文德厚火氣再次上來,指著文瀾罵道。
張氏蹙眉,“這麼說沒什麼證據,皇上僅憑幾句話就把我們流放了?”
“幾句話?”
“當朝郭太傅因為給太子說了幾句話,全家抄斬了!”
“她是嫌家裡的日子太舒坦,給我們找死呢!”
文德厚氣的胸前起伏。
大家看文瀾的目光都不怎麼好,尤其是文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