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了。”文瀾沒什麼誠意的應付一句。
而後懶洋洋的耷下眼皮,讓自己進入半睡半醒的狀態。
大虞的植被稀薄,偶爾有一點長得又很差勁,她用掉的精神力沒處補充,隻能通過睡覺慢慢養回來。
偏偏前一段張氏生病,文琴出事,好幾夜沒睡過一個囫圇覺。
文德厚對她這態度極為不滿,忍不住多說了一句,“告誡你守規矩少接觸外男是怕你吃虧出事,要不是你是我女兒,你以為我願意管你?”
這話說的冷硬,擱在往常文瀾肯定要回懟一句才罷休。
可她懵懵懂懂間好像覺察了什麼。
那東西陌生又不真切,她猶豫了一下就沒抓住。
……
由於李全重傷昏迷,流放隊伍不得已在這停了兩日。
程大山攥著一把東西來找文瀾,“你看,這是不是你要的東西?”
先前小衙役倒是拿回了幾個鉤藤種子,他放在床頭第二天就不知丟到哪去了。
後來聽說有藥商過來,特意自掏腰包,黃芪和鉤藤各買了一錢。
“這是什麼?”文瀾一頭霧水。
對方手裡幾個黑不溜秋的梗,還有幾個白白的片。
“鉤藤和黃芪啊。”程大山腆著臉,“東西我給你找來了,這個……”
他曖昧的搓了搓手指。
文瀾微微瞪大了眼睛。
鉤藤……黃芪……
這麼零碎的幾片,掏空她全部精神力也不可能催生出植株來。
“我要活著的那種,或者種子。”文瀾推回他的手。
種子丟了啊……
程大山還想再爭取爭取。
“一顆種子一升米。”文瀾伸出一個指頭,“我聽說這裡的主官也要跑路了?恐怕沒糧食給你們吧……”
“嗐!”程大山歎口氣,“已經收拾行李走了,這會人都不在了。”
文瀾:“這麼快?!”
“這破地方荒的要命,留下來就是個死,咱們也要走了。”
“李全醒了?”文瀾挑了挑眉。
“醒了。”程大山說完,四下瞅了瞅,見沒人才微微湊近她,壓低聲音問:“他,那個,是你打的?”
現在想起那個場麵他都覺得下半身涼嗖嗖的。
“怎麼?”
文瀾上半身靠在牆上,雙手抱胸,問的輕描淡寫。
而她眉眼微揚,渾身有股說不出的桀驁之氣。
“沒,沒怎麼。”程大山訕笑兩聲,心裡越發確定這人絕不能得罪,“二姑娘放心,孫頭兒和李全不好說,但底下那些小的肯定不會冒犯你們。”
圓滑使然,讓他主動給文瀾賣了個好兒。
卻不想今日這句話影響深遠,甚至可以說決定了他一生的命運。
隻是此刻說的和聽的都沒放在心上,何況這邊還來個礙眼的人。
文洵門神一樣往旁邊一站。
文瀾等了半天他也沒說話,忍不住奇道:“大哥沒想和我吵架?”
文洵心裡的小火苗立時竄起老高,然後被他強製撲滅。
“爹說了,有些教訓要記住。”
他毫不掩飾的看向程大山。
後者頓時一凜,連連擺手,“我可不是那樣的人。”
對二姑娘動歪心思?瘋了吧!他婆娘還沒給他生兒子呢!